餘先生蹙眉:“看什麼?等著就是了。”
“這都什麼時辰了!”
“什麼時辰要什麼緊?”餘先生反問,“你就是帶個路,急什麼?”
沈仲書掙開他:“行了,不看就不看。”
餘先生握緊手,彆開目光。
沈仲書也不再說話。
正尷尬地沉默,顧蓉蓉和冷星赫總算是回來了。
“久等了,久等了,”顧蓉蓉拱拱手,“走吧。”
四人又重新往前走,冷星赫悄悄看顧蓉蓉,見她神色坦然,絲毫不擔心。
想著剛才她吩咐冷慢慢的那件事,冷星赫多少還是有點疑惑——真能像她說的那樣?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
胡思亂想間,走出約摸一裡多地,沈仲書微微鬆口氣,至少這段路還算順利,再走一會兒就能到。
之前鬱悶帶火氣的心情微微鬆一些,回頭笑道:“大家再堅持一下,馬上就……”
話音未落,就聽“轟隆”一聲響!
衝天火光騰然而起,滾滾黑煙直衝天際。
顧蓉蓉驚呼:“怎麼了怎麼了?沈兄,那是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除她之外,連冷星赫心頭都是驚愕的。
沈仲書嚇一跳,聽顧蓉蓉的連環問,剛壓的煩躁又生:“我也不知道!這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咱去看看吧!”
沈仲書不想看,馬上到地方,又去看什麼?不過,他心裡也確實不安,而且看距離也不算遠。
“走吧走吧,”顧蓉蓉催促,“看樣子不是小事,剛才地麵都跟著忽悠一下子,你們沒感覺嗎?”
豈止,旁邊幾塊山石都滾下來了。
確實事情不小,沈仲書迅速權衡:“那好,走,去看看。”
又往回走,顧蓉蓉拉著冷星赫:“夫人彆怕,為夫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彆怕。”
冷星赫被她牽著手,聽她說的話不知該高興還是尷尬。
扭頭看她一眼,見她得意地微挑眉。
冷星赫嘴角微翹,又垂下頭。
“沈兄,你猜這是怎麼了?”顧蓉蓉問。
沈仲書剛想說不知,顧蓉蓉又說:“我看你對此地很熟悉,對神明的事知道得也多,你不會不知道吧?”
沈仲書:“……”
“神明之事,不能妄加揣測,”沈仲書耐著性子,“先看到再說吧。”
餘先生也納悶,在小屋也住了些日子,這種情況頭回遇見。
“大夫不要擔憂,應該是偶發事件,之前沒有發生過。”餘先生安撫。
冷星赫心說,那是,你們早沒遇見蓉蓉,早遇見早發生了。
說話間,又轉過彎,往前走幾步就是剛才的橋。
但眼前的情景,讓他們仨都大吃一驚。
冷星赫縱然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景,沈仲書和餘先生更彆提,想都沒想過。
剛才好好的橋從三分之一處斷掉,不是木板沒了,是連鏈子都斷了,耷拉著垂下,像幾條已經斷氣的死泥鰍。
木板有的已經掉入水中,有的還要燒,冒著火苗,時不時“啪”一聲響。
水流不止,上麵的橋卻麵目全非,沈仲書的麵容也有點扭曲。
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蓉蓉驚呼道:“天爺啊,這是怎麼了?橋塌了!”
“沈兄,這是怎麼回事?神明這是什麼意思?你快說呀!”
沈仲書不自覺握拳,滿腦子都是橋塌了,怎麼會這樣?
顧蓉蓉拉住冷星赫,忍住想笑的衝動:“夫人,可真是萬幸啊!”
她之前連環問,沈仲書忍了,現在橋塌,她還說萬幸。
沈仲書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