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一回到隊伍,冷知棠把水遞給她:“二嫂,治好了嗎?”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顧蓉蓉喝一口水,“老人家,路上有個不舒服,在所難免。”
冷知棠接過水囊,看一眼冷音音的方向:“冷音音不知道又抽什麼瘋,好像躲躲閃閃的,在藏什麼。”
“藏是藏不了,”顧蓉蓉嗤笑,“剛才她冒充我,給人家看病開方子來著。”
冷知棠眼睛一下子睜大:“什麼?她會嗎她?膽子真大啊,也不怕人家吃出什麼毛病來?”
“她就是想騙點銀子,方子胡亂開一氣,到藥堂人家也不會給抓藥,所以不會死人,再者,她跟著隊伍走,人家也沒法找她,打的這個意思。”
冷知棠簡直不可置信:“天,這也太無恥了,人怎麼能這樣?”
“不必理會她,”顧蓉蓉眼中染笑,“你就時不時看她一眼,她自己就緊張受不了了。”
冷知棠抿嘴笑:“好。”
行至中午,隊伍停下,後麵的兩車馬車也停住。
老宰輔被席述扶下來,活著腰腿:“墊的還是太薄了些,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實在是……”
話未說完,扭頭看到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冷星赫。
冷星赫腳一落地,先咳嗽幾聲,才看向他們。
他現在易容,席述和老宰輔都沒有認出他。
老宰輔看他這病怏怏,還咳嗽的樣子,問道:“小夥子,你也來看病啊?”
冷星赫:“……是,是啊。”
“老先生也是?”
他看著老宰輔的“易容”,嘴唇微顫一下。
眉毛粘了點兒,看上去更濃更長了些,左眉上方還貼了個痣,胡子也加密加長了些。
就他這敷衍似的易容,也就仗著顧文樓入朝晚,那時他已經告老,雖還在京城,但極少再參與朝政,而顧文樓平時又一心在鑽營東宮上,基本上沒怎麼與他麵對麵見過。
老宰輔本想表示一下自己身強體健,他這個年輕人還不如自己,但想想又不行,如果說身體好,再跟著顧蓉蓉的話,沒準會惹人多想。
他一個老頭子是不怕,但那丫頭還是得要名聲的。
想到這裡,他也咳嗽兩聲,按按心口:“是的,人歲數一大,身體就不好,你這年紀輕輕的,也不行了?”
冷星赫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席述清清嗓子,對冷星赫抱歉笑笑:“公子彆介意,既然都是病人,那就彼此照應吧。”
說是照應,就是個客套,他拉著老宰輔到一邊:“您吃點什麼?”
“點心,不是帶了嗎?”
“那個太甜了,”席述說,“說了不叫你吃甜的。”
“是不能吃太多,沒說不能吃,”老宰輔糾正,“那你想讓我吃什麼?要不去向差官要幾個雜麵饅頭怎麼樣?那個不甜。”
席述:“……”
他一扭頭,看到冷慢慢拎著一隻兔子,眼睛瞬間一亮。
“兄台,”他上前到冷星赫麵前,“既是互相照應,不知能否商量件事?”
冷星赫:方才還叫公子,看到兔子就叫兄台,你想要我的兔子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