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環境。
風哥身後不遠處,就一個山洞,看樣子不像是天然的,更像人工鑿出來的。
門口地麵上有許多小碎石沙,瞧著倒是和之前在他們靴子上看到的一樣。
看來,他們經常出入的,就是這裡。
顧蓉蓉心頭微跳,之前去的礦洞,和冷星赫一起找到時,已經是人去洞空,這一次,倒是見到人了。
風哥走到吳差官麵前,撿起他的刀,笑了笑,把刀扔給身後的手下。
“你們怎麼敢?”吳差官怒道,“我們奉的是聖旨,辦的是皇差!”
風哥甩他一個耳光:“我說過,到了這裡,就再沒有以前,都給我統統忘了,聽不懂嗎?”
吳差官怒極,臉都漲紅,但同時,他似乎也更加痛苦。
“再激動,再反抗,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小心血管暴裂而亡!”風哥笑容陰毒,“你們以為,我的米是白吃的嗎?我在裡麵加了東西,你們隻可吃下去,以後就都要乖乖聽話。”
“如若不然,隻要一動氣動怒,毒性就會發作,痛苦不堪,發怒越多,發作的次數就越多,等發作和來越頻繁時,也就是快去見閻王的時候。”
眾人大驚,捂著肚子,滿臉驚恐。
冷知棠也嚇一跳,小臉泛白,暗暗慶幸,幸虧聽了顧蓉蓉的話,否則也要中毒。
“二嫂,你又救我一次!”
顧蓉蓉無聲安撫她,目光轉向顧文樓。
顧文樓坐著,沒起來。
他一直沉默不語,臉色凝重,直到現在都沒有表過態。
顧蓉蓉看他這樣,就知道他要已經做出決斷,要放棄什麼,保他自己。
吳差官呼吸急促,方才的憤怒現在都被驚恐代替,無論如何,他是不想死。
扭頭看顧文樓,低聲急促問:“大人,我們怎麼辦!”
顧文樓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站起來:“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乃京城顧尚書之子,太子殿下的親信,你若能放我一馬,無論是顧家,還是東宮,都必有重謝!”
吳差官一怔。
其它差官也愣了愣。
吳差官問道:“大人,你此話何意?”
顧文樓根本不看他們,取下腰側玉佩道:“你若不信,可命人帶此玉佩入京,悄入顧府,見到我父親,一問便知。”
風哥示意,手下上前取過玉佩,他拿在手裡看了看:“放你一馬倒是不難,不過……”
“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走漏半點風聲,去流放路上,本就危險重重,遇見洪流山崩,倒也不稀奇。”
眾人聽得清楚,顧文樓的話字字清晰,散在夜風裡,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顧文樓這是不止放棄了吳差官他們,把這些犯人也都放棄了。
吳差官怒笑:“顧文樓!枉我這一路上鞍前馬後,處處效力,你竟然如此狠毒,要棄我們於不顧?”
顧文樓聲音緩緩,語氣理所當然:“危險麵前,自保有什麼不對?要怪就怪你自己蠢,你倒不如想想,他們,是誰招來的?”
吳差官臉色一白。
沒錯,當初風哥喬裝成砍柴人,就是他帶到隊伍裡去,又提議跟著進村的。
吳差官咬緊後槽牙。
顧文樓輕嗤:“至於這些犯人,在哪不是待?去嶺南,還要走那麼遠,路上險阻重重,還指不定能不能活著走到,倒不如留在這裡,本官也是為你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