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人都沒說不能,你算哪根蔥?”
“我是這裡的管事,彆的處可以,但這處院子,不能搜,去彆處吧。”
管家語氣軟,但話很堅定。
顧蓉蓉眉心微跳,管家這態度……
“讓開!”護衛急了,“必須搜。”
管事不讓。
衙役道:“算了,我們去彆處。”
“不行!”護衛的怒火已經被挑起來,“今天這裡必須搜,老子還就不信了。”
他們上前,管事死死擋住,兩人對管事招呼幾下,管事挨了打,臉也腫了,嘴角冒血,但就是不讓。
顧蓉蓉心裡驚奇。
此時外麵路上又傳來腳步聲,急匆匆,還不是一個人。
“住手!”有人喝道。
顧蓉蓉透過竹林看,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四十來歲,穿深藍色錦袍,腰帶鑲玉,腰側玉佩的流蘇都因疾步走不斷飛散。
皮膚白淨,眉眼細長,眼神很是鋒利,鼻梁高,有點鷹鉤鼻,嘴唇薄,留著一把黑胡。
顧蓉蓉不認得,但看得出此人氣場挺強。
胡蘊城和丁德彪跟在他身側,現在兩人的狀態已經發生變化。
胡蘊城不慌不忙,丁德彪垂頭喪氣,右臉上還有個紅腫的巴掌印,顯然是被打了。
此人人未到,聲已到,衙役回頭,趕緊迎上來。
“大人。”
顧蓉蓉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冷星赫提到的那位薛刺史,手握閔州大權第一人。
薛刺史無視他們,看向那兩個打人的護衛:“乾什麼!”
護衛趕緊過來見禮,管事也一拐一拐地過來,帶著滿身滿臉的傷。
“大人,他們非要搜,小人說了這裡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也不能搜,就……”
薛刺史這才偏頭看衙役:“把這兩個狗東西給我拖下去,扔牢裡關幾天,揍他們五十板子!”
“光天化日,闖入彆人宅院,還敢打人,真是無法無天,本官治下,絕不容許此事發生,無論是誰!”
護衛一聽就傻了,趕緊求饒。
“大人,大人饒命啊!”
“公子,公子,救救小人,救……”
話沒說完,嘴被堵上,一路拖走。
薛刺史回頭瞪丁德彪一眼。
丁德彪那會兒囂張,這會兒連個聲都不敢出。
薛刺史臉上擠出個笑,對胡蘊城道:“胡司戶,你受委屈了。”
“大人哪裡話,下官無事,隻是怕辦砸了大人交辦的差事。”胡蘊城笑容滿滿。
薛刺史語重心長:“你的忠心,本官明白。”
他看一眼丁德彪:“無事生非的東西,胡大人是何等身份?也是你能搜的嗎?丟了東西就能胡作非為了?”
丁德彪垂首道:“姐夫,不,大人,我那一藥鋪的東西都沒了,我能不著急嗎?而且藥材是在他家門外發現的,還搜出來一些。”
薛刺史看向胡蘊城。
“胡司戶,廣慧堂是咱們閔州最大的藥堂,每年也都要做幾次義診,也捐過不少藥材,這種鋪子出了事,該當如何?”
胡蘊城垂首,眼神不明:“平時自當是給予嘉獎,現在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