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惡!
晚宴設在前廳和院中,前廳中的自然是胡蘊城、顧文樓以及他手下的官差。另一桌是長寧王府的人。
顧蓉蓉讓王妃坐正座,冷星塵次之,老宰輔和冷星赫他們都隨次而座,本來王妃想讓老宰輔坐正座,但老宰輔現在的身份就是普通老頭,能隨著來吃飯在廳裡落坐,還是顧蓉蓉提的。
其它人都在院中擺了幾桌,範家叔侄和他們這一夥差官在外麵,範忠說外麵透氣涼快。
胡蘊城覺得他定然是與顧文樓不太合,不願同桌,也不勉強隨他去。
一個是尚書之子,一個是刑部差官,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胡蘊城舉杯道:“來,各位,今日有幸,請到諸位到寒舍來,請滿飲此杯。”
顧蓉蓉手執酒杯,一碰之下沒什麼反應,便知道這酒可以喝,沒有毒。
這桌上的人都看著她,她喝,其它人也才喝。
“顧大人,”胡蘊城道,“來,多謝您這一路的照料,以後還要多仰仗您。”
顧文樓淺笑:“好說。”
他這兩天休息得還行,胡蘊城好吃好喝好伺候,又請了大夫治傷,他的傷本就是皮肉傷,藥用對,好好照顧也便沒什麼。
他也問過大夫,能不能看看顧蓉蓉給他吃的毒是什麼,但大夫卻瞧不出。
但他不會就此作罷,一心想翻身,再重新把顧蓉蓉握住,握死。
成敗,就在此宴。
酒喝過,忽聽樂聲起。
顧蓉蓉扭頭看,月亮門處湧來一隊舞女,穿著清涼,白色薄紗勉強遮住身體,露出肩膀和腰身。
這天氣,也不怕冷。
她掃一眼胡蘊城,胡蘊城也微愣了一下。
似乎有點意外。
顧蓉蓉心想,莫非,胡蘊城對這些也不知情。
疑惑著看,舞娘左右一散,中間走出來一位紅衣舞娘。
她的穿著比其它人也嚴實不了多少,臉上多了層紅紗,隻是紗薄如翼,一眼就能看到本來麵貌。
隻要不瞎,都認出這是冷音音。
顧蓉蓉微勾唇,剛才還想,冷音音去哪了,原來在這裡。
看一眼胡蘊城,胡蘊城的臉色更難看了。
冷音音隨樂起舞,穿過外麵走進廳堂,她的目光是顧文樓,當然不會對著外麵些人跳。
顧文樓手執酒杯,眸子微眯,似笑非笑,任由冷音音圍著他花蝴蝶似的跳來跳去。
顧蓉蓉都替冷音音尷尬。
冷知棠小聲說:“二嫂,她跳得真不怎麼樣,比那些舞娘差不遠了。”
“母親,她習過舞嗎?”冷知棠問王妃。
王妃低聲:“吃飯,少說話!”
冷知棠抿嘴笑笑,連吃邊看熱鬨。
一舞總算罷了,冷音音胸口起伏厲害,看得出來累得夠嗆。
“顧大人,小女獻醜了。”
顧文樓微頷首,沒說話。
顧蓉蓉暗笑,顧文樓彆的不說,什麼頂級舞娘沒見過,東宮宴會他次次到場,早就見識過了。
像冷音音這種,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胡蘊城自然也知道,沉著臉吩咐:“下去換衣服吧!彆著涼。”
偏冷音音聽不出來,並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