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胡夫人點頭,“你且放心,你是本夫人指派過來的人,自不會放任不管。”
言外之意,阿來的賣身契是在胡夫人手上,讓她認清誰說了算。
顧蓉蓉小聲對冷知棠道:“看好了,他們這些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冷知棠點頭,感慨道:“是呀是呀,以前在王府,我隻管讀書寫字學女紅就行了,吃穿不愁,家事不用管,是父親母親和兄長們保護了我,我才能過那麼安穩的日子。”
“現在又有了二嫂,處處為我著想,我以後也該長大,看清人心險惡了。”
顧蓉蓉其實是想讓她好好看熱鬨,這小姑娘自己倒感慨上了。
王妃拉住女兒的手,欣慰歎氣:“你明白就好。”
正說著,阿來已經哭起來:“刺史大人,老夫人,奴婢就是個粗使的二等丫環,表少爺住進來之後,奴婢就被安排過去,奴婢不敢怠慢,儘心伺候。可表少爺他……”
“但說無妨,”胡夫人道,“這是在我胡家,還輪不到什麼表少爺作主!”
阿來抹抹淚,抽泣說:“表少爺要對奴婢用強,奴婢不肯,說少夫人已經給安排了婚事,明年春天就要嫁給柳哥……”
她說到這裡,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胡曉忍不住問:“誰是柳哥?”
旁邊護院道:“回小姐,柳平,也是這邊的下人,在花園子那邊乾活。”
胡曉問道:“怎麼著?你不樂意,還有人敢強迫你不成?”
阿來止住悲聲:“回小姐,表少爺說,讓奴婢給他作妾,是奴婢的福分,以後胡家的家業,也有他的份兒,還會娶閔州的貴女為妻,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阿來說著,忽然又似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枚戒指,雙手托上:“老夫人,小姐,這是表少爺非給奴婢的賞,奴婢實在不敢要。”
胡曉給身邊丫環遞個眼色,丫環把東西拿過來,驚呼道:“呀,小姐,這不是您剛丟失的紅寶石戒指嗎?”
“不會吧?”胡曉詫異,就著丫環的手細看,“還真是!祖母,您瞧瞧,這還是您給孫女兒買的,孫女兒一直珍藏,沒戴過幾回,這怎麼……”
胡夫人扭頭看胡蘊城,胡蘊城臉色鐵青,此時已不知說什麼好。
顧蓉蓉眸子微眯,冷順途一直在彆院,又沒去過胡府,怎麼會拿到胡曉的戒指?想必也是那個婆子的手筆。
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冷順途這下是跑不掉了。
“好個賊東西,欺我府裡的人,還敢偷拿東西,實在可惡!”胡夫人怒斥。
刺史道:“老夫人,此人是……”
話音未了,外麵傳來說話聲。
冷順途不服不忿:“放開,放開我!下賤的東西,也敢押我?瞎了你們的狗眼,本少爺記住你們了!等著本少爺的,絕不會就此饒過你們。”
“放開我!待我稟過外祖父,定然要了你們的命,扒皮抽筋!”
字字清晰,句句入耳。
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顧蓉蓉嘴角微翹,這種找死的,都不用推,自己就奔著閻王爺去了,想不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