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看到哭泣不止的阿來,也不催促,耐著性子等。
阿來哭了半晌,這才勉強止住,抽泣著說:“小姐到這裡來很不高興,說頭疼沒精神,讓奴婢準備參茶給她喝。可奴婢……在哪裡如何找得到參茶?就想向衙役大哥們借些茶葉。”
“孰料,就去找茶葉的功夫,小姐就出事了。”
她說著,又哭起來:“都怪我,如果當時陪著小姐就好了。”
胡曉是胡夫人的女兒,阿來雖然沒有伺候過胡曉,但因是胡夫人把她指給柳平,因此,她對胡夫人還是很感激,對胡曉也尊敬忠心。
顧蓉蓉聽她哭訴自責一番,和報信人的信息彙攏對比,大概理清來龍去脈。
“好了,彆哭了,這是意外,怪不到你頭上。你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了嗎?”
“沒有,我就沒有看到人,還是聽衙役大哥說,似是一道影子一掠,”阿來淚珠滾滾,“您說,那個人是不是來殺我,誤把小姐當成我了?”
原來她是這樣想,難怪會哭得這麼傷心。
顧蓉蓉略一思索:“不至於,你和胡曉外表不像,衣服也不像,現在又不是黑燈瞎火的午夜,應該不會認錯。”
聽到她這樣說,阿來的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那小姐她……”
顧蓉蓉沒說話,回身去問大夫,大夫搖頭,現在針灸,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勉強拖住一口氣而已。
“其它人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病人呆一會兒。”
大夫巴不得趕緊走,急忙告辭。
範忠和刺史府的人以及阿來都等在外麵。
顧蓉蓉到床邊,打量胡曉。
……
半刻鐘後。
顧蓉蓉從屋裡出來,阿來還在抽抽答答地哭,範忠在一旁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刺史府的人已經退走去辦其它的差事。
“世子妃,她怎麼樣?”範忠問。
“死了,傷勢太重,能熬這麼久已經是難得,”顧蓉蓉語氣沉重,“你在這兒守一下,我去和刺史大人說一聲。”
“是。”
顧蓉蓉看阿來:“你也彆哭了,她的死不關你的事,不必自責。”
“是。”
薛刺史正焦頭爛額,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兩年還從未如此忙亂過。
聽說顧蓉蓉求見,又不能怠慢,趕緊請進來。
顧蓉蓉開門見山道:“大人,胡曉的事,我想和您商議一下。”
“世子妃見笑了,本官治下,接二連三地出事,實在慚愧。世子妃以為,那個凶手,是否衝著丫環去的?胡曉剛剛被帶來,還什麼都沒說,誰會追到這裡來要她的命?”
他這想法倒是和阿來一樣。
“胡曉死了,凶手還沒抓到,一切未可知,”顧蓉蓉歎氣,“我想和大人商議的就是能否把胡曉的屍首帶回胡家去?”
“死了?”刺史一愣,轉念想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