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垂眸看圖紙。
“我讓人先去打探一下,看看最近梁翊川的軍營中什麼情況。”
“也好,”顧蓉蓉答應,“知己知彼,也好心中有數,不至於被動。”
“到時候我們分批進城,餘州刺史,你可知道是誰?”
冷星赫自然是知道的:“是個文人,叫馬都靈,對了,他是老宰輔學生的學生,去年剛剛到任,據說還不滿三十歲。”
“馬都靈?”顧蓉蓉雖不想以名取人,但這個名確實有點喜感。
“是,”冷星赫沒意識到她的笑點,“他隨母性,好像他父親當年是被招贅的。”
顧蓉蓉正想再了解點,老宰輔在外麵敲窗子。
“丫頭,我這心臟有點不舒服。”
顧蓉蓉:“……”
冷星赫:“……”
顧蓉蓉推開窗子,笑眯眯問:“您怎麼了不舒服?”
“你不是跟我說過,這病不能氣?我剛才被氣著了一下,所以就有點……”他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扶著門框。
“那您進來,我給您紮幾針,”顧蓉蓉找銀針,“保管針到病消。”
一聽說要紮針,老宰輔又站直身體,吸口氣:“我怎麼覺得……好像好點了呢?”
顧蓉蓉捏著針,臉上笑容不改;“要不,您再感受感受?”
老宰輔清清嗓子:“確實,確實好點了。”
他目光一轉,看向冷星赫:“你怎麼樣?看完病了嗎?”
冷星赫一手捂住頭:“我這頭,還是有點不舒服,不能受刺激,您彆大聲,大聲我就受不了。”
老宰輔:“……那還不趕緊去休息?快點,我扶著你。”
冷星赫無奈,隻好先走。
顧蓉蓉忍著笑,沒攔著,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
這倆人一個仗心臟行凶,一個仗頭行凶,真有意思。
她正要關窗子,抬眸看一眼二樓方向。
這個房間是她特意要的,不算太好,也不是最大,但有一個優點,能站在窗前,看到顧文樓的房間。
顧文樓的房間裡還亮著燈,不知道在做什麼。
這些日子,顧文樓太安靜了些,讓顧蓉蓉覺得有點反常。
而那幾戶退了馬車的人家,也沒再說什麼。
依他們的脾性,見彆人坐車、掙錢,又熱情高漲地想乾活,他們絕不會無動於衷。
而現在都安安靜靜,如同平靜下的暗湧,必有翻浪之時。
不過,顧蓉蓉並不在意,也不怕他們翻,裡裡外外都有安排,隻要他們敢翻,就是被拍死之時。
冷星赫被老宰輔拖走,又敲打一番。
好不容易回房間,肚子都有些餓,打開小包袱,拿出那兩桶麵,發現上麵的圖案不同。
還寫著字,但字也是缺胳膊少腿的。
但也能猜得到怎麼讀。
麻辣、紅燒。
他想了想,還是吃麻辣,這個天氣,還是吃麻辣好一些。
像上次一樣,撕開上麵的光滑紙,再澆上熱水,耐心等待。
冷星赫不言不語,靜靜等著,心裡也是安靜的,想著顧蓉蓉有很多不同的麵孔,冷靜理智,聰慧堅定,嬌俏狡黠,還有從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