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川拍拍蘇杳杳的手,把桌上的那包東西拿過來。
“莫把手累著了,知道你喜歡琴,但也不能總彈,以免手受傷,這個藥膏是我讓軍醫特意調配,試過很多次方子,這個最佳。”
他打開,輕輕在掌心暖熱化開,細細抹到蘇杳杳手上。
“你不知道,軍醫把之前調配的分給軍士們,他們都快嚇死了,以為軍醫用了什麼法子要拿他們試藥。哪有讓一群糙漢子抹這些的?”
蘇杳杳也忍不住笑,眼神也溫和明亮了許多。
“多謝大人。”
梁翊川輕笑:“和我還說什麼謝?該罰。”
蘇杳杳話語中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罰什麼?”
梁翊川:“就罰好好吃早膳,每天早上吃一碗牛乳燕窩,我要問教司,不可糊弄我。”
蘇杳杳微紅了臉。
顧蓉蓉暗道:果然。
正尋思,劍客毛茸茸的尾巴不知怎麼掉出來,掃過她的鼻子。
她差點打出噴嚏來,一手捂住。
但這聲音仍舊驚動了梁翊川。
與此同時,冷星赫一把撈住顧蓉蓉的腰,彈跳到旁邊樹上,踩著樹枝飛快掠走。
他剛摟著顧蓉蓉離開,一枚暗器就射出來,隨即窗子打開,梁翊川隻看到樹枝微晃,人已經不見了。
蘇杳杳嚇了一跳:“有人嗎?”
梁翊川冷厲目光收回,看向她時緩和許多:“沒有,也許是我看錯了,彆怕。”
顧蓉蓉和冷星赫落到客棧外的胡同,沒有多做停留,立即離開。
回到住處,顧蓉蓉忍不住笑出聲。
“好險。”
看著她還能笑出來,冷星赫也哭笑不得。
“傷到沒有?”
“沒有,放心。”
顧蓉蓉坐下:“你怎麼看?”
“這個才是真正的梁翊川,”冷星赫語氣篤定,“我們在梁庫看到的,應該是替身。”
“替身?”顧蓉蓉有點詫異。
她起初還以為是雙胞胎之類的。
“在邊關時,有些官員會有替身,比如說那些言官,經常出去談判的,被記恨,暗殺,都是有的。”
“我倒沒想到,梁翊川也會來這一招。”
顧蓉蓉沉吟道:“我們白天見到的,應該也是替身。”
“當時,我就覺得,他和蘇杳杳之間,不夠親密。我之所以一直激怒他,這也是原因之一,你看方才,梁翊川對蘇杳杳多關心,雖然說得話油膩了些,但至少是表達了心意的。”
“你再對比白天的時候,他始終站著,距離蘇杳杳有一段距離。尤其我們倆是以男人的形象去的,對蘇杳杳明顯也是帶著欣賞和目的,但梁翊川隻是生氣,沒有站在蘇杳杳身邊,更沒有出手維護。”
“生氣,那種情況之下,隻是一個生氣的情緒,太單薄了,所以當時我覺得,他並不在意蘇杳杳。”
“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冒牌的,”顧蓉蓉摩挲下巴,“他隻是不敢,一個手下,替身,怎麼敢對上司,正主喜歡的女子,表露出一點點情意呢?”
冷星赫聽著顧蓉蓉說,她專注認真,說的話字字都在理上。
冷星赫覺得,這樣的顧蓉蓉,冷靜做分析的時候,最有魅力。
顧蓉蓉說罷,偏頭看他:“你看著我乾什麼?我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