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把鋪子的事打聽清楚,原來的東家姓張,和劉家糧鋪是競爭對手,但沒競爭過,後來店裡接二連三地出事,不是店夥計被人打一悶棍,就是糧食裡有老鼠屎。
一來二去,鬨心事越來越多,生意不佳,乾脆低價拋了存糧,回老家去了,剛走沒幾天,鋪子是交給手下掌櫃的處理,往外倒租。
可巧了,被冷星赫租下。
顧蓉蓉一聽,一切都正正好。
“打算用鋪子做什麼?”冷星赫問。
“糧鋪,”顧蓉蓉乾脆利索,“和劉家打擂台。”
冷星赫也沒阻攔:“那我讓暗衛打聽一下,四處去買些糧來?”
“放心,不用,我有辦法,”顧蓉蓉說,“糧食的事,你不必操心,盯著梁翊川就好,咱們倆也分分工,劉家的事歸我,梁翊川的事歸你。”
冷星赫見她說得篤定,似是很有把握的樣子,再想想孫小姐那樣,確實無法和顧蓉蓉相比。
他相信顧蓉蓉,再者,即便最後有什麼,他替顧蓉蓉擺平便是。
思及此,他也爽快答應:“好。”
這樣一樣,他們在暗,梁翊川在明,哪怕他把餘州翻過來,也是白搭。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一直到晚上,梁翊川一無所獲。
彆說冷星赫,連個普通犯人都沒有找到。
想起冷仲文在樂坊死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人滅口,會是誰?
除了冷星赫,還能有誰?
明知是冷星赫,他卻無計可施,連人影都找不到,他就氣得抓狂。
乾脆,軍營也不回,反正有替身在,出不了亂子。
他一頭紮在城裡,不把冷星赫找出來,誓不罷休。
顧蓉蓉和冷星赫沒急著有動作,晚上找家小酒樓吃飯,看著護城軍蒼蠅似地亂飛,暗自好笑。
顧蓉蓉心情極好,一邊吃,一邊問:“之前暗衛得到的劉家消息,劉公子死了,他們的生意是誰說了算?”
“原來就是劉員外拿大主意,劉公子大婚之後,就漸漸掌了權,他也的確有才乾,不但沒有出現失誤,反而越做直好。”
顧蓉蓉若有所思:“那他去世之後,劉員外全力掌權了嗎?”
“應該是,這中間……”冷星赫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你的意思是,孫小姐在其中也有出力?”
“我隻是猜測,”顧蓉蓉想著,那處宅子裡的糧食,孫小姐應該不會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那糧鋪的生意,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染指?
這個女子,倒真有兩下子。
“我讓暗衛再查查,”冷星赫道。
顧蓉蓉想了想:“還是不用了,暗衛你留著用,梁翊川比劉家厲害得多,劉家的事我能應付。”
街上行人漸少,護城軍這麼折騰,誰也都能意識到,一定是出事了,沒事都早早回家。
吃罷飯,顧蓉蓉和冷星赫也回住處。
冷星赫把鴿子籠掛在廊下:“這隻信鴿給你用,咱們分頭行動,若有什麼急事,你用它與聯係。”
“好。”
進屋,冷星赫摸摸鼻子道:“今天晚上怕是不太平,萬一梁翊川那個神經病再派人暗中搜查客棧,我陪你一起睡吧。”
顧蓉蓉:“……”
她還沒表態,冷星赫低聲道:“現在沒有彆,不必擔心他們看到,蓉蓉,我們是夫妻,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請你也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保證不亂動,隻是陪你,我在外麵,中間隔著……半人的距離如何?”
直到躺下,顧蓉蓉也不知怎麼就暈暈乎乎答應了他。
這男人長著一雙極漂亮的眼睛,似會說話,能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