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求告無門時,我把他挖出來,你說,這算不算我做好事?”
冷星赫:“……”竟無言以對。
兩人商定好,冷星赫吩咐暗衛查明確切位置,顧蓉蓉回糧鋪,和冷慢慢一起做生意,準備開粥棚的事。
話說去了,自然是要辦的。
冷慢慢見她來了,趕緊打招呼。
顧蓉蓉小聲問:“魏猛都安頓好了?”
“嗯,按照~您的~吩咐。”
“好,辛苦了,”顧蓉蓉給他一袋子肉乾,“找幾個臨時的夥計來,咱們開粥棚,對了,還要找幾個嘴皮子利索的說書先生。”
冷慢慢疑惑:“說書~先生?”
“對,沒錯,快去吧。”
不用找臨時的夥計,刺史府的幾個衙役過來幫忙。
他們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從庫房裡拿來的,三兩下就把粥棚支起來。
大鍋架上,顧蓉蓉毫不吝嗇,鋪子裡的米不斷搬出來,說了要煮就煮厚粥,絕不弄稀湯寡水的糊弄人。
沒多久,幾個教書先生也到了,顧蓉蓉給了重金,還教給他們一段精彩絕倫的故事,幾人回去在書場說得吐沫橫飛。
不到半天的功夫,全餘州的人都知道“假糧荒真奸商,欲發國難財;真賞賜假銀錠,頓現醜人心”的故事。
梁翊川聽說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厲害,手下都怕他把桌子掀了。
死一般的沉寂片刻,梁翊川問道:“魏猛還沒回來嗎?”
“回大人,還沒有,”林闊低聲回話,“大人,屬下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對勁。”
梁翊川手按著眉心:“說。”
林闊看著他的臉色,試探道:“大人,魏猛帶人去搜的銀子,之後人就不見了,再然後銀子成了假的,這些未免太過巧合。”
梁翊川動作微頓:“繼續說。”
“之前送去的銀子,絕對是真的,這一點假不了,銀子都是從府裡庫房出去的,那裡麵就沒有一錠是假的。”
梁翊川略一思索:“魏猛跟隨我多年,從未出過差錯,為了幾千兩銀子,值嗎?這些年哪年給你們幾個的賞賜沒超過這個數?”
林闊眼珠微轉,正想要說什麼,外麵急促腳步聲響,一名軍士跌跌撞撞,一頭衝進來,摔倒在梁翊川麵前。
梁翊川臉色陰沉似水,踢他一腳:“慌什麼!發生何事?”
“大人,不,不好了!”軍士的腔調都變了,“庫房……庫房……”
梁翊川預感不妙,林闊上前揪住軍士衣領:“庫房怎麼了?快說!”
“庫房被盜,裡麵的東西都沒了!”
梁翊川不可置信,要說被盜,丟幾樣珍寶倒是有可能,東西都沒了是什麼意思?
看著軍士慌張的模樣,有這時間問還不如親自去看看。
他立即起身往倉庫的地方走,府裡其它人大概也知道了,無聲跟在他身後。
到倉庫近前,幾名軍士趕緊慌張地跪下。
門開了一扇,風從門縫中吹過,嗚嗚輕響,這種空氣流動的帶來的空曠感,讓梁翊川的心頭都有點泛涼。
他邁步走過去,輕推開另一扇門。
空蕩蕩的庫房,猛地紮進他眼裡。
真的是空了,都沒有了,不是形容,是真真實實的空。
梁翊川腦子也隨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