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何處?”
“他死了,”蘇杳杳低聲說,“我到樂坊之後,他就因病而亡。”
顧蓉蓉暗暗咬牙,死得真巧。
蘇杳杳拿出一幅畫像,上麵畫的是兩個男人。
冷星赫看畫像,不及顧蓉蓉畫人像畫得像,但也算不錯。
“左邊這個,是你父親?”
“正是,”蘇杳杳點頭,“這是我父親和吳叔的畫像,是在他生辰那日,請人畫的。”
顧蓉蓉看著右邊的人,擰眉道:“這個人,有點眼熟。”
冷星赫定睛瞧:“確實,在哪裡見過?”
一時想不起。
顧蓉蓉盯著那人畫像半晌,提筆在白紙上畫幾筆。
“是不是此人?”
蘇杳杳訝然:“確實是,你畫得,比畫像上的還要像。”
冷星赫道:“這不是……姚府的那個管家嗎?”
“是他,難怪看著如此眼熟。”
蘇杳杳疑惑:“什麼管家?你們在說誰?吳叔雖然家境不算特彆富裕,但也算不錯,從未給彆人做過下人。”
管家,再怎麼也是下人。
“恐怕,從你父親被你所謂的吳叔從軍中救回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顧蓉蓉字字如同驚雷:“此人在一處小鎮上,姚員外家,做管家,前幾日才因此與青樓老鴇偷歡而被殺。姚員外的夫人,正是梁翊川的表姐。”
“姚家,仗著梁翊川的事,在本地胡作非為,為禍一方,你隻管去打聽,人儘皆知,我們造不得假。”
蘇杳杳眼睛瞬間通紅,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咬著嘴唇,嗚咽聲狠壓在喉嚨中。
“蘇姑娘,雖然這很殘忍,但我不得不說,你恐怕……從一開始,就恨錯了人,信錯了人。”
冷星赫聲音平靜,似平靜水麵,暗藏洶湧。
“梁翊川,恐怕不如你想的那樣。”
顧蓉蓉聲音略艱澀:“你隻知他與劉家少夫人有來往,你可知,她腹中的,並非什麼遺腹子,就是梁翊川的孩子。”
蘇杳杳愕然抬頭,晶瑩淚珠掛在眼睫上。
她狠狠一抹,自嘲笑出聲:“原來如此。”
“給我一天時間,”蘇杳杳說,“也請你們想清楚,要不要告訴我真實的身份和意圖,我再決定,要不要和你們合作。”
“我看得出來,二位誌不在糧鋪,也不是在意那點錢財,你們是為梁翊川來的吧?”
顧蓉蓉點頭:“好,與聰明人合作,痛快。明日此時,我們再見。”
離開樂坊,顧蓉蓉重重吐口氣。
這次,沒有看戲後的愉悅,反而很是沉重。
“我懷疑,蘇杳杳的父親,就是一個替罪羊,但他替的不是長寧王,而是幕後主使,偷換軍糧的人,”顧蓉蓉看著冷星赫,“王爺遭人陷害,怕是……與此事有莫大關聯。”
冷星赫字字堅定鋒利:“抓住梁翊川,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