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聽得有點懵,誰中毒?
“大人,誰中毒死了?”
薛刺史一拍腦門:“怪下官,腦子糊塗了,還未向世子妃稟明,放火的凶手找到了,但已中毒而亡。”
“凶手找到了?是何人?”
薛刺史側身讓開,請顧蓉蓉進去:“是獄中的一個牢頭,與柳平家是鄰居。”
“此事說來話來,原本兩家的關係不錯,他們家也有一個男孩兒,和柳平一般大,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十分要好,對了,牢頭家還一個女兒,比兒子小一歲,還與柳平訂了親。”
顧蓉蓉一愣:“訂親?柳平的未婚妻,不是胡府的丫環阿來嗎?”
“那是之後了,”刺史歎口氣,把一封遺書交給顧蓉蓉,“這是牢頭的手書。”
顧蓉蓉展開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很清楚。
原本兩家關係不錯,但三年間,兩人一同去遊湖,不料天降大雨,起了風浪,柳平不識水性,但牢頭之子倒是會水,柳平不慎落水之後,牢頭之子下水救,柳平是活了,但他自己卻溺水而亡。
牢頭一家傷心欲絕,他妻子沒多久就傷心過度故去,牢頭更回悲傷,而柳平一家卻是安然無恙,讓他心頭生恨,兩家兒女的婚事自然也就作罷。
本以為柳平家也應該一樣痛苦,不料,牢頭忽然聽說柳平又訂了親,想到自己死去的兒子,妻子,還有整日愁苦的女兒,牢頭心頭壓抑的恨就如同猛獸出閘。
生了傷人的心,就再也關不住。
可是,柳平一直在胡府做事,平時回家不多,他一個牢頭,也不敢去胡府生事,為此一直苦不得法。
終於,機會來了。
柳平父子竟然被關入大牢,而且是他負責的大牢!
他喜不自勝,當夜就決定要報仇血恨。
為此,他準備了火油等物,還在燭火中加入迷藥,因此牢中的人才睡得那麼沉,等察覺時,也已經晚了。
他隻是激憤之下想燒死柳平父子,為妻子兒子報仇,沒成想火勢那麼大,竟然一下子燒死那麼多人,還連累了許多自己人。
他愧疚不已,無法麵對,隻好留下遺書,服毒自殺。
顧蓉蓉看完遺書,一時沒有說話。
刺史歎氣道:“那天本不該他當值,他是悄悄回來的,因為他是牢頭,其它人也沒有在意,所以,事後也沒有人懷疑到他。”
“說實話,他平時為人不錯,大家對他的印象都挺好,下官也是一樣,實在想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若非是他自寫遺書,下官依舊不敢相信。”
顧蓉蓉把遺書收起,緩緩點頭,又看一眼牢頭的屍首:“人心難測,有的謀殺是蓄謀已久,有的則是一時激憤,這很難預料。”
“事情總算是有個結果,下官也能對那些死傷者有個交待。”
刺史說完,又吩咐道:“好好安葬牢頭,他雖有罪,但也是個苦命之人,切不可隨意了事。”
“是。”
“另外,安葬時要保密些,彆讓其它死者的家屬知道,以免節外生枝。”
畢竟,其它死者也不管你苦不苦。
刺史安排得妥帖,顧蓉蓉道:“大人,若無其它的事,我想去看看阿來。”
“好,世子妃請。”
刺史目光掠過冷星赫,並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