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她說,夫君臉上有胎記,十有八九,那具屍首就是她的夫君了。
“你夫君是什麼時候出的門?”
“天近傍晚,他拿著書稿出的門,要去好幾家書局,我今早去挨家問過,最後一家書局的夥計說,他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時辰不早。”
女子說著,又哭起來:“他是為了給我過生辰,想拿著結算的錢去買支銀簪子給我。”
“那你可去首飾樓問過?他有沒有去買簪子?”
女子搖頭:“我們哪裡買得起首飾樓的簪子,應該是小貨郎車上的,小貨郎要下午才上街,晚上很晚收攤。”
顧蓉蓉想和她說,又忍住了。
事情尚未明朗,彆說不是,讓她虛驚一場,就算真的是,這會兒告訴她或者帶她去,恐怕也會帶危險給她。
現在要緊的,是先弄清楚,何戰越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子心頭焦急鬱悶,亂了分寸,急於想找個人傾訴,現在才意識到對顧蓉蓉說了太多。
她行禮道:“打擾夫人,實屬不該,若夫人沒彆的吩咐,我這就告退了。”
顧蓉蓉點頭:“我也想抄本書稿,先等等再說。”
女子打消心頭疑惑,告退走了。
她剛走,冷星赫從外麵進來,見她擰眉思索,問道:“怎麼了?”
顧蓉蓉看一眼窗外,冷知棠她們已經進店,回神道:“你先坐,我有話說。”
她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和冷星赫說了。
“有這等事?”冷星赫目露冷意,“那具屍首他應該不會多留,定會找人處置,暗衛暗中跟隨,到時候再讓她前去相認。”
這樣穩妥,但已然是悲劇。
顧蓉蓉有點自責:“如果不是……”
“蓉蓉,”冷星赫打斷她的話,“彆胡思亂想,作惡的是想害你的人,與你無關。”
“何戰越這邊,我們先按兵不動,看他究竟是何意。”
“好,”顧蓉蓉點頭,“走吧,去街上逛逛。”
兩人到前廳,冷知棠已經去了後廚,忙得不亦樂乎。
掌櫃的見他們要走,說什麼也不要茶錢,還送到門口,客氣得不得了。
“夫人,有下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掌櫃的有點不好意思:“在下看各位不像本地人,想必也不會在此久留,不知在臨走之前,能否一直在小店中?”
顧蓉蓉笑說:“是這事,那你去和那位姓冷的小姐說,她同意即可。”
“好,好的,多謝夫人。”
顧蓉蓉把大權放出去,冷星赫拉著她往前走,笑問:“你就這麼相信知棠,不怕她給你做砸了?”
“怎麼可能?”顧蓉蓉理所當然,“知棠那麼聰明,不會的。”
“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真心誇她聰明,之前很多人誇,但真假一眼能看出來。”
冷星赫淺笑:“也就是遇見你,被你教得現在什麼都會,還會自己思考,這才是真聰明。”
兩人邊走邊說,前麵路口一輛小車推出來,邊走邊叫賣。
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