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血腥味兒濃鬱,冷星赫一手把顧蓉蓉擋在身後,一手抽出劍。
正屋裡還亮著燈,燈光明亮,桌上還放著兩碗糖水,微微冒著熱氣,桌子後露出一雙人腿,微微抽搐。
繞到桌子後,顧蓉蓉一眼看到躺在地上,雙手捂著頸間湧血的傷口年輕男人,正是攔過她們馬車的人。
“是他,”顧蓉蓉低聲說,“你去找找,我來看他。”
見他沒有什麼危險性,冷星赫點頭,持劍迅速在周圍查找,看凶手是否還沒來得及走。
顧蓉蓉蹲在年輕公子旁,掌心釋放修複之力。
救是救不活,但可以延緩死亡。
“是誰殺你?”她低聲問。
年輕公子眼睛裡閃出最後一點光,嘴唇抽搐,顧蓉蓉俯耳過去。
冷星赫四處都沒有找到凶手,顧蓉蓉起身道:“他死了。”
拿起桌上一隻小勺,看著兩碗糧水,顧蓉蓉若有所思:“這應該就是小二哥說的,死者今天晚上也要了一份糖水。”
“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冷星赫劍歸鞘,“這個客人,應該就是凶手。”
顧蓉蓉對著光線看小勺,上等的瓷,細膩,薄透,這位容公子的日子過得真是講究,連個小勺都是上品。
“他應該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殺,我看他手上也有薄繭,生繭的地方是握劍之處,算是半個練家子,”冷星赫目光掃過裡屋桌上的架子,“劍沒了。”
顧蓉蓉走進屋,屋裡淡淡香氣,和年輕公子身上的一樣。
果然,如冷星赫所說,桌上的架子是個講究的檀木劍架,原來應該放著一柄寶劍,現在空空如也。
“不止寶劍架子,多寶格,好幾樣東西不見了,”顧蓉蓉拿起剩下的一個青瓷瓶,“這瓶子也挺漂亮。”
“不隻漂亮,價值還不菲,”冷星赫說,“少說一千兩。”
顧蓉蓉微挑眉:“那就有意思了,如果來人是想偷東西,怎麼沒偷這些?難道是千兩的東西都不入眼?”
冷星赫目光掃光剩下的東西:“這人究竟是乾什麼的?居然有如此身價。”
靠牆衣架上還有掛著一件鬥篷,上好月光錦的麵料,暗紋繡花若隱若現,毛領蓬鬆雪白,也是上等雪狐。
這鬥篷也值不少錢。
顧蓉蓉在鬥篷前站立片刻,回身對冷星赫道:“我想把這件衣服拿走。”
“或許,會有什麼幫助也說不定。”
冷星赫點頭:“行,彆的呢,還有想拿的嗎?我幫你拿。”
顧蓉蓉:“……”
“沒有,就這個吧。”
兩人剛要原路返回,忽聽院門外胡同裡有嘈雜聲,還有火把光亮,吵吵嚷嚷似往這邊來。
“不好,走,”冷星赫拉著顧蓉蓉沒走門的方向,直接縱身躍上房坡。
剛落到屋頂上,院門就被推開,幾個人吵嚷著走進來。
“是這兒吧?沒錯!”
“哪有命案?”
“有沒有人?”
冷星赫和顧蓉蓉對視一眼,瞬間明白,是有人匿名報案了,下麵的人都是官差。
若剛才他們被堵住,那才是有理說不清。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