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何事?是不是少爺有消息了?”
“不是,是管家回來了,”報信人吱唔,“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不過,是被人抬回來的。”
“什麼?”傅司使難以置信,起身往外走。
他這個管家是家生子,老爹就在府裡辦差,老了才把管家職位給了兒子,算是他的心腹,在外麵有他的麵子罩著,在城裡城外,比七品官還威風。
今天卻被抬回來。
走到前廳外,碰個正著,仔細一瞧,可不是,管家被幾個家下抬進來。
往臉上看,簡直都認不出原來的模樣,青紅紫,好比開了染料鋪。
身上的外裳也不見了,衣服滿是泥土,腿好像斷了一條。
正躺在擔架上哼哼唧唧。
一見到他,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裡頓時擠出幾滴貓尿來。
“大人,大人,小人可見到您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傅司使看他身後,其實心裡也知道,被打成這樣,不可能帶銀子回來。
看親眼一看一場空,還是怒火中燒。
“怎麼回事?誰打得你?”
“回大人,是何家人,何戰越親自下得令打小人,他的手下還追上來又打一通。”
“大人,他這不是打小人,是打您的臉啊!”
傅司使眼珠子都紅了:“銀子呢?他怎麼說?”
“他說肅州的銀子早就給過您了,那是給朝廷的,可不是給傅家的,傅家的人被土匪抓了,他負責剿匪,不負責給錢,他還說……”
“說什麼?”
“說三爺要是出了事,那就是命,三爺之前又嫖又賭,頂彆人活幾輩子了,就算……也是活夠了。”
“放屁!”傅司使暴跳如雷,“我的兒子,一根手指頭都比他金貴,他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簡直放肆!”
“大人,小人還有重要的事回稟。”
管家聲音低下去,環顧四周,傅司使擺擺手,其它人都退下去。
“大人,小人還探查到一個消息,姓何的,早就和您和翼王殿下,不是一條心了。”
傅司使一怔,眸子緩緩眯起,閃著冰冷的光:“你怎麼知道?”
“大人,小人冒死,看到了昨天偷入咱們府裡的人,昨天府裡的刺客,小人在路上遇見他們,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他們壓根就不是什麼刺客,他們就是何家的人,是何戰越派來的。他們還說,少爺根本就沒丟,就是給您給少爺一個教訓。”
“什麼!”傅司使青筋迸起,“姓何的,他敢!”
“本來小人也不信,擔心有詐,可他們說,他們查看了倉庫,知道府裡有多少現銀,說得根本不差。”
傅司使腦子飛轉:“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鬨了半天,就是聲東擊西,幾個人在書房那邊鬨,其它已經有人暗中去倉庫查看過我的底。”
“怪不得他們要三十萬,這是知道我有二十多萬,怎麼著湊十萬也能湊上,這剛好就是三十萬!”
“姓何的,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