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小廝正對著他笑。
“三爺,您醒了?快下車吧,到家了。”
傅三迷迷糊糊,扶著頭坐起來,挑車簾往外看,可不是,已經到家門口。
他打個哈欠:“我怎麼睡著了?”
小廝回答:“您忘了?您昨天下午就上了賭桌,天明時都沒下來,眼睛都熬紅了,最後困過去了。”
傅三經常賭,這也是常有的事,他並沒有太在意,見這小廝說話脆生生的,瞅著挺機靈,但就是眼生。
“你是誰?”
“小人是小容子呀,您忘了?一直在旁邊給您伺候茶水的,前幾天剛來,他們說,您是賭場賭品最好的爺,運氣更是頂呱呱,小人和彆的小廝打了好幾架,才能站到您身邊伺候。”
傅三被他哄得開心,笑著摸摸錢袋子,卻發現早空了。
“送爺回家,回去給你賞。”
“謝三爺!”顧蓉蓉開心回答。
這下好了,可以近距離看戲,還有推波助瀾。
跟著傅三進府,一進門顧蓉蓉就小聲說:“三爺,小人有點害怕,感覺氣氛不太對呀。”
傅三也感覺到了,擰眉叫過一個家丁:“發生什麼事?”
家丁一見是他,趕緊道:“三爺,您可回來了,府裡都說您……唉,都鬨翻天了,何城使來了,正和老爺大鬨呢。”
傅三這一聽,這還得了?
顧蓉蓉小聲拱火:“三爺,何城使是什麼人?也敢在您家鬨?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傅三更火大,怒衝衝往裡走。
跨過月亮門,看到握刀的何戰越,忍不住大聲喝道:“住手!姓何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家撒野!”
何戰越怒氣正值頂峰,回頭見傅三從旁邊軍士腰側抽出刀,怒氣衝衝向他奔過來,他滿腔的火氣都傾注在刀柄上,頭腦滾燙,理智全無,一下子把刀拔出來。
傅三根本不會武,就是個草包紈絝,也就是覺得在自家地盤,有爹有手下,想著耀武揚威一下而已。
他沒想真對何戰越怎麼樣,擺擺架勢,刀尖指一指,也就行了。
可現在在他身邊的,是顧蓉蓉。
顧蓉蓉看似伸手拉他,勸他,實則手上用反力,腳下又輕輕一絆。
“三爺,不要衝動啊!”
傅三往前一踉蹌,腳下收不住,舉著刀就奔何戰越衝過來。
何戰越見他眼珠圓睜,眼珠子都是紅的,明顯就是有殺意。
此時也是理智全失,哪管得了那麼多,舉刀對著傅三的刀一削,一下子把傅三的刀削為兩段。
猶不解氣,抬腳一踢,正踢中傅三小腹,傅三像斷線的風箏就飛出去。
一頭撞到旁邊的石桌上。
“噗”一聲,紅的白的,流了滿地。
顧蓉蓉微挑眉,鮮豔的熱血鋪進她視野,眼底卻是無儘冷意。
腦海中浮現的是冷速速向她稟報傅三為人時的一幕。
欺男霸女,逼良為娼,手上何止十幾條人命。
他早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