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給冷星赫遞個眼色,兩人悄悄退到月亮門。
穿過門,順著牆走,有一人被綁著,扔在地上,渾身是土,身上帶傷。
有鞭子抽打的痕跡,臉上還有巴掌印,吐出的血還未乾,嘴唇、胸前都是。
倒在地上,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清是顧蓉蓉和冷星赫,腫脹的眼睛中瞬間迸出冷光。
“是你們!”
祝平鬆掙紮著坐起來,靠著牆喘氣,眼神凶狠。
顧蓉蓉笑眯眯,俯身道:“喲,郝城使下手挺狠,不過,你都想害死人家女兒了,對你狠也是應該。”
“哎,你的主子,知道你在此遭難了嗎?會來救你嗎?”
顧蓉蓉語氣輕快,像鋒利的刀,嗖嗖地紮人心。
祝平鬆冷笑一聲:“哼,我死不足惜。”
“哦,意思就是,分量很輕,不值得主子來救,你這不行啊,”顧蓉蓉歎氣,“還不如一條狗,養得好的哈巴狗也能得主子的歡心,還不狠被彆人打死。”
祝平鬆臉皮抽了抽,咬牙道:“你胡說什麼?”
“我哪句胡說?”顧蓉蓉偏頭看冷星赫,“要是你養的狗被彆人欺負,你會放任不管嗎?”
冷星赫堅定不移道:“那不能,我勢必為我的狗討回公道。”
祝平鬆:“……”沒完了是嗎?
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正頭腦發空,就聽牆那邊的於掌櫃說:“郝小姐,我真不知道,祝平鬆就說要在我那裡幫工,掙點散碎銀子,還說你家待他不好,尤其城使大人,更是如此,天天想著弄死他,所以就……”
“胡說八道,老子雖然看不上他,但也不至於想弄死他,是他想弄死我女兒!”郝建章怒不可遏,又甩他一耳光。
“是是,小人也知道,也勸過,可他鑽了牛角尖,我見他不悔改,我還跟他大吵一架,已經辭退了他。”
於掌櫃也不知道現在祝平鬆什麼情況,有的沒的就說一氣,反正都是往利己的方向說,儘量保自己的命。
祝平鬆在牆這邊聽得想罵人,他豈能不知道於掌櫃的企圖?
顧蓉蓉輕嘶一口氣:“聽聽,於掌櫃對你的意見很大,恨不能你死。你不說,行,我去問他,他一定會說。”
顧蓉蓉作勢轉身要走,祝平鬆輕笑一聲:“他?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根本沒資格見主子。”
冷星赫和顧蓉蓉眼神交彙,冷星赫道:“你這種人,謊話連篇,什麼都編得出來,誰信你。”
“走,不必理他,”顧蓉蓉毫不留戀,拉著冷星赫就走。
祝平鬆聽著於掌櫃在那邊自保,又見顧蓉蓉真的要走,多少有點擔心。
正想叫喊一聲,顧蓉蓉又回來了。
祝平鬆道:“你……”
其它的還沒說,顧蓉蓉突然捏住他的下頜,扔進一顆什麼東西去。
感覺個頭還不算小,像是個什麼圓的。
顧蓉蓉拍拍手:“想死就大聲喊,你使一分力,毒就加速一分,血管就爆一分。”
祝平鬆:“……”
張張嘴,又合上。
冷星赫嗤笑一聲。
兩人轉身走,顧蓉蓉的笑意隱在暗影中——那根本不是什麼毒藥,就是顆山楂丸。
剛才趁著捏他嘴的功夫,給他釋放了點修複力。
顧蓉蓉的修複力,若是好好放,治病療傷,不在話下,可如果故意放錯地方或力道,那也能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