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娘愣了愣,緊接著委屈起來,雙手去摟鐵匠的脖子。
“朗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蓉蓉停住腳步,和冷星赫、郝方諾躲在不遠處樹後。
聞娘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鐵匠不動聲色扯下她的手臂:“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是……今日我生辰,我想著如果你脫了險,一定會來看我的,我想給你做點好吃的,聽說這邊有家好的點心鋪子,我特意來給你買,但沒想到,遇見幾個小偷劫匪,把我的錢和首飾都搶了……”
她一邊說,一邊珠淚滾滾,哭得好不傷心。
傷心是真的,淚也是真的,但並不是了為鐵匠。
顧蓉蓉暗暗乍舌,母雞在空間嘶口氣:“這也行?真厲害啊!這就是個戲精啊。”
顧蓉蓉的思緒想到另一個方向上去,若真如趙氏所言,金縷閣的女子,多是這般行徑,那……她們究竟是乾什麼的?
顧蓉蓉越來越覺得,沒有立即與金縷閣的人相認,是對的。
還是得再查看一番再說。
鐵匠冷哼道:“為我?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姓曹的嗎?不是因為人家的正室把你扔出來了嗎?聞娘,虧我還真心對你,想儘辦法娶你,你……”
他三言兩語,就把底揭了,聞娘愣了愣,臉上淚也止住,委屈的神情漸漸退去,變得驚愕與審視,顯得無比陌生與滑稽。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都看見了,你和那個姓曹的,你……你倒是把他當個寶,可他呢?正室一來,立即變得像條狗,他有什麼出息?不過就是用女人的錢罷了。”
聞娘低頭看鐵匠的手:“你有出息,你不過就是個打鐵的,叮叮當當打上一通,不過掙幾個銅板,今天打個馬掌,明天打個鐮刀,我聽都聽煩了!”
鐵匠一愣,一時噎住,臉漲得通紅。
郝言諾大步走出去,顧蓉蓉都沒來得及攔。
郝言諾一把抓住聞娘的肩膀,生生把她擰得看向自己,隨後甩她一耳光。
聞娘一臉懵,臉又疼,下意識尖叫兩聲:“你是誰?好了,周朗,虧你剛剛還說要娶我,其實早就有人了吧?你……”
“啪!”郝言諾又甩她一耳光,“閉上你的臟嘴!”
“什麼東西,騙財騙感情,自己的心那麼臟,也把彆人想得和你們一樣臟?剛才還跟姓曹的膩歪,現在又對著他說什麼深情,還反過頭來指責他不忠,你哪來的臉?”
“真以為你乾的那些缺德事,彆人都不知道嗎?還在這兒裝,我讓你裝!”
郝言諾又打她幾下,鐵匠在一旁也懵了。
顧蓉蓉心裡不太好受,母雞歎息道:“這姑娘看著強硬開朗,還是被傷得不輕,這是被林繡娘和祝平鬆騙了,沒處發泄,可巧碰上聞娘了。”
顧蓉蓉走過去,拉住郝言諾手腕,郝言諾眼睛泛紅,勉強笑笑,喉嚨發堵。
“彆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傷了自己,不值得。”
顧蓉蓉輕聲勸,鬆開手,郝言諾吸吸鼻子,抬高下巴:“就是,我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