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人原以為就三個人,再往下麵看,竟然有這麼多輛馬車,不禁有點疑惑。
除了休息日結束,學子們從家裡來書院時見過這麼多馬車,平時還真不多見。
看門人疑惑問道:“你們找誰?”
範忠拱拱手:“勞駕,我們是……”
他剛一開口,顧蓉蓉正打算把袖子裡的信拿出來,就聽不遠處車輪滾滾,有人大聲道:“不準他們進去!”
顧蓉蓉把信收回去,扭頭看駛來的馬車。
顧蓉蓉的車隊排列整齊,分左右兩邊,沒有把路堵住,那輛馬車毫不客氣,直接一路駛到台階下。
馬車上跳下幾個少年來,為首的,正是那個穿白衣袍的十五歲少年。
顧蓉蓉眉梢不動聲色一挑,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少年舉傘上台階,氣勢十足:“哼,真是冤家路窄。”
顧蓉蓉嘴唇輕勾,少年看得真切,斥問道:“你笑什麼?”
“我想笑,樂意笑,”顧蓉蓉笑幾聲,“你怎麼這麼愛問彆人這個問題。”
少年怒哼一聲,對看門人道:“老吳,不可讓他們進書院!”
看門人愣了愣:“容公子,你認識他們?”
一聽說“容公子”,冷星赫眉心微微一蹙。
顧蓉蓉眼神詢問,冷星赫握著她的手,悄悄在她掌心寫下幾個字。
顧蓉蓉微訝。
容昊冷笑一聲:“當然認識,這些人都是無情無義,不知羞恥之徒。”
“我南嶽書院乃是書香之地,豈能容這種人進入?豈不是臟了我們的地方?”
老吳隻是個看門的,這些讀書的少年都是高貴之門出身,他哪個也惹不起。
更何況這個容昊。
老吳勉強笑笑,對顧蓉蓉拱拱手:“那您看……”
顧蓉蓉可一點也不慣著,輕笑一聲:“我原本也以為南嶽書院是書香之地,特意慕名而來,現在看來,倒是徒有虛名。”
容昊臉上卷起怒意:“說什麼你?”
“你方才說我們什麼?無情無義,無恥?”顧蓉蓉直視他,“那我倒要問問,你誰啊?我們萍水相逢,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和你有什麼情,什麼義?我們無恥,怎麼,就因為沒幫你們修車,就是無恥了?”
“我們有義務必須給你修車嗎?修了就是好人,不修就是惡人,怎麼好和壞全憑你一張嘴?”
“你還沒身居高位,就是個學子,你這種人要是做了官,還不得隻許你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你…!”容昊氣得臉色通紅,“你簡直是胡說八道,牙尖嘴利,從未見過如此不講理的女子,一個女人還如此拋頭露麵,真是……”
“你見過什麼?”顏如玉譏諷,“你的眼睛那麼小,眼界如此窄,能有什麼見識?”
“見過大海嗎?見過藍鯨出水嗎?見過山川大江嗎?見識過什麼叫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嗎?知道什麼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嗎?看到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嗎?”
“就會拿女子說事兒,”顧蓉蓉嗤笑一聲,“為顯示優越感,就會用性彆嘲笑指責彆人,你娘不是女的?你祖母不是女的?我還從未過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