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簾子,讓席述磨墨,寫張字條:“去,交給蓉丫頭。”
席述拿上字條,跳下馬車過來交給顧蓉蓉。
展開瞧,映著顧蓉蓉眼簾的就三個大字:“使勁罵。”
顧蓉蓉忍住笑,昂首道:“我怎麼了?我說的實話,回去問問你老母親,看我說得對不對,你敢對你母親叫囂嗎?不敢就滾一邊去!”
周止明咬牙切齒,衝著院中叫一聲:“來人,把他們給我轟出去,方圓十裡,不許他們踏足半步!”
“方圓十裡?方圓十裡都是你們書院的?你怎麼不說一直到融州城?周止明,你就是個教書先生,竟然有如此大的威風!”
“我問你,你可有什麼聞名天下的著作?有什麼重要的學術研究成果?有什麼出色的弟子?若都沒有,你得意什麼?張狂什麼?”
周止明臉色陰沉,眼珠子都恨不能化成刀劍,直刺向顧蓉蓉。
書院中的護院此時趕到,書院處在山中,又都是些富貴子弟居多,因此也怕再有歹人惦記,養著十來個護院。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馬銘揚正在房中看書,窗外雨聲讓他感覺心靜,世界也靜了,正好獨處好時光。
正看得專注興起,一陣風從窗子吹進來,帶著雨絲,涼意瞬間襲來,讓他立馬回神。
抬頭瞧,不是風吹開窗子,是有人推開,窗外站立一人,身材魁梧,嚇了他一跳。
“你是何人?”
“去~門外~”
馬銘揚還沒有明白過來,人影又不見了。
去門外?什麼門外?大門?
馬銘聲不明所以,但也無心再看書,撐傘往門外走。
周止明大聲道:“把他們抓住,先給我打二十板子!”
顧蓉蓉嗤笑:“南嶽書院還敢動用私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裡是什麼衙門呢。”
周止明咬牙切齒,勢必要把丟的臉麵都找回來:“牙尖嘴利,今日必讓你知道厲害,來人,給我拿下!”
“慢著!”
眾人聽聲音回頭看,見一人撐傘匆忙而來,他走得太急,衣擺都微微翻起,但身姿依舊挺拔,風姿出眾。
周止明和書生們臉色微變,立即變得恭敬。
“院首。”
顧蓉蓉打量馬銘揚,見他三十多歲,眉眼間有幾分馬維安的影子。
馬銘揚到近前,見還動用了護院,不禁微蹙眉。
“這是怎麼回事?”
容昊上前道:“院首,這些人蠻橫無理,他們要強行入院,方才還辱罵我們。”
周止明點頭道:“不錯,院首,尤其是這個女子,實在無禮更至極。”
“我們書院是何所在,豈能容這些烏煙瘴氣的人進入?”
馬銘揚臉色微沉:“我們書院是何所在?難道,教你們讀的書是如此用來形容彆人的嗎?”
容昊等人抿唇,周止明道:“院首,此女……”
他還沒說完,顧蓉蓉把信拿出來,雙手遞上:“院首,這老院首的信,他讓我帶信予你,其中意思,你一看便知。”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