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給他一瓶上好的藥,他推辭道:“世子不必掛心,我出門在外,身上有藥,這些還是給需要的人吧。”
顧蓉蓉看一眼他的傷:“給你就拿著吧,慢慢說了,你出了大力,多虧你和他一起並肩作戰。”
“世子妃哪裡的話?我這麼久也沒出過什麼力,還跟著分紅拿錢,實在過意不去。”
“這次流放,本就沒你的事,不該受這趟累,”顧蓉蓉道,“再給昶王殿下寫信時,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寫一封感謝信,以表謝意。”
“是。”
顧蓉蓉轉身去看海兒一家。
海兒被搶回來,沒有受傷,但也受了驚嚇,親眼看到父親被殺,小小的孩子哪裡受得了。
顧蓉蓉給他看了看,雖無外傷,但心理創傷更需要重視。
海兒父親去世,屍首得埋在這裡,不能跟著一起上路。
海兒母親哭得不能自已,幾度昏厥,患難的夫妻,一路走到今天,本以為以後日子更有奔頭,苦難已經過去,如料想天降如此橫禍。
冷星赫命人幫著挖坑立墳,歎息道:“大嫂,眼下隻能一切從簡,你放心,待到嶺南之後,我會派人來,把墳遷去嶺南。”
海兒母親哭著點頭,在墳前燒紙上墳,拉著兩個孩子跪下叩頭,辭彆父親。
眾人都紅了眼睛,許多女人都忍不住一同落淚,自覺上前燒紙,喃喃與海兒父親道彆。
這個漢子仁厚忠義,誰家有困難時都會出手相助,如今卻是這樣去了。
顧蓉蓉心裡也難受,給慢慢遞個眼色,慢慢把剛醒過來的付青川拖過來,扔到墳前。
海兒母親一見他就紅了眼,瘋狂上前撕打,兩個孩子也過來打,付青川疼得嚎嚎叫,再次昏厥。
“潑醒!”顧蓉蓉冷聲吩咐。
一碗冷水下去,付青川被潑醒,又是一番打。
直到海兒母親沒了力氣,被抬上馬車,這才算一個段落。
顧蓉蓉看著地上的付青川,冷笑道:“不過才剛開始,後麵還長著,你可千萬保重,彆死了。”
付青川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裡衣都已經濕透,看著顧蓉蓉猶如看著惡魔。
大家休整一番,才重新上路。
穿過路口,顧蓉蓉掀車簾回望,這個路口,值得記住。
馬車上,顧蓉蓉才有空和冷星赫說話。
喝下半盞茶,她開口道:“朝中的事,我不太清楚,依你看,付青川嘴裡的主子,會是誰?”
冷星赫麵沉似水:“他說不是太子,在王爺中聲名最顯,這其實和給了答案差不多。”
“哪個王爺?”
冷星赫不假思索:“三皇子,永王。”
顧蓉蓉在原主記憶中搜索一圈,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也有可能是原主膽小,一直在後宅,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顧蓉蓉擰眉思索:“這個人在朝中勢力很強嗎?曾經拉攏過王府?”
冷星赫搖頭:“並沒有,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付青川說,長寧王府風光,但等他主子登位之後,不會容下我們,即便流放,也要在嶺南殺我們。”
“明顯是有深仇大恨。”
“可我們與永王,從來沒有過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