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明鐸目光在人群中一掠,看到顧蓉蓉和冷星赫。
他拱手道:“容兄,這是何意?我從未得罪過二位,如今拿塊生肉,這是作何?”
冷星赫冷然道:“賈掌櫃可沒提我們,你怎麼知道,他指的就是在下?”
史明鐸一噎,大意了,一時心虛,忘記這茬。
賈掌櫃輕笑:“還能是因為什麼?做賊心虛吧。”
“你說誰是賊?一個開客棧的,竟然如此托大,我們史大哥走南闖北,什麼沒有見過?我們押過多少趟鏢,從未貪過一文,用得著在你這兒作賊?!”
“在下這客棧錢少財少,自然是不值得,可你們偷的是公子和夫人的東西,難道還想抵賴嗎?”
顧蓉蓉感受到四周的目光,賈掌櫃一番話,把不少人的目光吸引到他們身上來。
史明鐸咬牙道:“在這客棧中,我認識的夫妻就容兄這一對,方才賈掌櫃一說,下意識就以為是他們,我與容兄也算相識,當然就想解除誤會。”
顧蓉蓉點頭,開口道:“史兄這話,說得倒有點道理。”
賈掌櫃看她一眼,顧蓉蓉並不看他,繼續對史明鐸道:“我也相信,史兄是清白的,你與我家夫君,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我們也很敬佩你的為人,欣賞你高超的武藝。”
史明鐸的心頭落下,臉上露出笑意,緩緩吐一口氣。
賈掌櫃在一旁微微蹙眉。
然而,史明鐸這口氣還沒鬆完,顧蓉蓉話峰一轉:“不過,這種事就怕誤會,怕人雲亦雲,一句話入耳再出口,可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們是相信史兄的,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顧蓉蓉看賈掌櫃,“至少賈掌櫃現就是懷疑你的。”
賈掌櫃:“……”
“不如這樣,”冷星赫適時接過話,“史兄就讓賈掌櫃驗驗傷,以證清白,如果是舊傷,那賈掌櫃就向史兄道個歉。”
“如果是新傷……”冷星赫淺笑,“想必賈掌櫃也有章程。”
史明鐸笑容微僵:“現在他懷疑我偷容兄的東西,既然容兄願意相信我,那與他無乾,就不必讓他驗了,不然他還以為,他這小小店家,能為所欲為了不成。”
賈掌櫃勾唇輕笑:“我倒沒想為所欲為,我就想著客棧太平,平安無事,安穩掙點散碎銀子花花,我這裡隔三岔五傳出這些雞鳴狗盜之事,與我有何好處?”
“我要不查明,彆人還以為我是黑店,與誰勾搭一起作案。”
“你!”
賈掌櫃笑容一收,語氣不容置疑:“現在有兩條路,一是你自己脫,露出傷來,若是舊傷,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麵,向你賠禮,可若是新傷,你也得有個說法。”
“二條路,你不脫,我就讓手下幫你脫。”
“你敢!”那幾個人護在史明鐸麵前。
賈掌櫃淡淡道:“我這人膽子小,的確有許多事不敢,但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還沒什麼是我不敢的。”
顧蓉蓉笑眯眯道:“夫君,你快勸勸史兄,不行就過去幫幫忙。”
史明鐸:“……”
他暗暗咬牙,後背微微滲出薄汗來,傷口處有些疼,有點癢。
他的確受了傷,而且不隻一處,後背是被劍客的爪子抓的,肩膀是被冷慢慢用暗器打的。
兩處傷,都禁不住查。
可現在,又好像不查不行。
史明鐸心頭後悔不已,都怪他一時衝動,想著把劍客偷過來,那樣的獸,他從未見過,想著馴化好了,到時候帶出去,也算是一大助力。
哪知道,現在竟然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