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畫舫。
父子二人真正的家。
自汙這種事情,必須準時準點。
不然就會前功儘棄,白白浪費了先前的努力。
嗯,這波是大義凜然,不是饞人家的身子,更不是為了享樂。
所以父子二人連國公府都懶得回,直接開著大船就來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經過歌姬們好生一頓媚舞安撫,父子二人原本疲憊的身心,總算是安寧了下來。
眼瞅著佳人按摩得也差不多了,曹九江揮了揮手,將歌姬美人全都趕了出去。
“吾兒,為何今日麵聖的時候,你一再拒絕封賞?”
“此行出使淮安,以你的功勞最大,皇帝陛下對你也十分滿意,何必……”
李弘壁懶洋洋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其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父親你本身就因為德不配位而遭人嫉恨,若是再出了我這個英才俊傑,隻怕我老李家以後的日子將會是非不斷。”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好處全讓我老李家給占了,那些朝臣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惡氣?所以兒子現在入仕為官,非但不是一件好事,還會讓你我父子成為眾矢之的!”
“其二,與其讓我冒出頭來,遭人嫉恨算計,不如將此行功勞全都推到父親大人頭上,如此那場人得知父親為皇上立下了大功,行事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跋扈,多少會有些忌憚。”
聽到這個解釋,李景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隨即又滿臉狐疑地看向李弘壁。
“逆子,你這話說的好聽。”
“為父怎麼覺得,你就是不想入仕,想要做個廢物啊!”
李弘壁麵露驚容。
他這個紈絝老子難道開竅了?
“父親大人此話何意?”
“兒子為了保住我曹國公府,連賞賜都不要了,父親竟然還質疑兒子的動機,真是讓人心寒啊!”
“哎哎……吾兒言重了,言重了。”李景隆眼見李弘壁有發飆的跡象,立馬開口認慫。
李弘壁見狀輕笑了一聲,繼續悠哉悠哉地躺著。
老子堂堂一個爵三代,官三代,富三代,不好好地做個紈絝享受生活,吃飽了撐得去給狗皇帝打工!
大明朝的官兒,狗都不做!
李弘壁沉默了半晌,突然提及了一件事情。
“倒是父親大人,為何要答應梅家的婚事?”
提及正事,李景隆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那不是梅伯殷一再逼迫嘛!”
“要是為父不答應,他不肯入京覲見皇帝,我們這差事就算失敗了!”
李弘壁不置可否,一直冷冷地盯著他。
李景隆見此情形,知道糊弄不過去,這才老老實實地說出了原因。
“為父想著,要是我曹國公府與梅殷家綁在一起,那皇帝就算想對我們動手,也多少會顧忌一下。”
“再者梅伯殷畢竟是駙馬,寧國公主殿下又是高皇帝的嫡長女,想來梅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你要是娶了梅家姑娘,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是皇親國戚了,皇帝陛下應該會顧念一下這個情分。”
果然。
這個老紈絝!
總喜歡在關鍵時刻抖機靈!
他以為兩家綁在一起,朱棣就會徹底打消忌憚之心,把他李景隆看做自家人。
“真是畫蛇添足,弄巧成拙!”
李弘壁沒好氣地喝道。
“你憑什麼以為,狗皇帝不會忌憚李家與梅家?”
李景隆聞言一怔,依舊叫囂道:“梅家可是皇親國戚啊,寧國公主還是皇帝陛下的嫡長皇姐,他怎會……”
“嗬嗬。”李弘壁冷笑了一聲,“那你想過沒有,李家在朝堂之上有威望,梅家在軍方之中有威信,皇帝豈會眼睜睜地看著李家與梅家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