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朱棣直接拿起禦筆,在契約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兩份契約書一個不少。
見此情形,寧國公主頓時大喜過望,甚至眼眶都有些發紅。
她立馬起身跪倒在地上,哽咽道:“叩謝皇上隆恩!”
朱棣放下禦筆,上前將寧國公主親手扶了起來。
“皇姐,你是朕的嫡親皇姐,何苦如此行事?”
“朕從未有過……罷了,罷了。”
朱棣想要解釋些什麼,然而最終他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越解釋越解釋不清。
反正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朱棣將契約書遞給了寧國公主。
後者鄭重地將契約書收好,然後識趣地告辭離去。
看著寧國公主的背影,朱棣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最終都化作了一抹苦澀。
“皇上?”徐皇後輕聲喚道,起身走到了朱棣身旁。
“皇後,你相信朕嗎?”朱棣喃喃道。
“朕從未有過加害他們之心,可是皇姐她……信不過朕啊!”
朱棣苦澀笑道:“直到方才,朕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孤家寡人’!”
長姐如母。
小時候,寧國公主對朱棣這些弟弟都很是疼愛。
所以姐弟的感情頗為深厚,可惜現在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
連嫡親姐姐都信不過他,要靠著給他朱棣送銀子買命,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徐皇後握住朱棣的大手,柔聲道:“或許,這也不是皇姐的本意吧!”
聽到這話,朱棣心裡麵好受了不少,隨即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那個身影,正對著他高喊,“臣要做個廢物!”
李弘壁!
對,一定是他!
這個混賬小子,真是無法無天!
朱棣冷哼一聲,當即喚來一個太監,低語了幾句。
太監聽後匆匆離宮,直奔曹國公府而去。
此刻李弘壁正趴在床上,繼續讓盛寅給自己針灸。
“盛兄,我可告訴你,那梅家真是太邪門了啊!”
“我特麼就去了他家兩次,兩次都被什麼鬼東西給創飛了!”
盛寅一邊紮針,一邊強忍著笑意。
雖然他不知道李弘壁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李弘壁確實又是被人抬回國公府的。
“賢弟,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弱了?”
李弘壁:“???”
臥槽?
羞辱我?
過分了嗷!
“盛兄,你那些婦科醫書看完了沒?”
提及正事,盛寅也收斂了笑容。
“大致都看得差不多了。”
“畢竟醫術不分家,可以觸類旁通。”
“而且家師與師祖主張的醫道理論,反倒是頗為契合這婦科醫學。”
聽到這話,李弘壁都忍不住笑了笑。
朱丹溪提倡的是滋補養生,戴思恭強調顧護氣血,這乍一看確實是為婦科醫學量身打造啊!
滋補養身,顧護氣血,後世養身保健常用的口號。
“既然盛兄看得差不多了,那接下來咱們就該實踐了!”
“畢竟咱們也不能光紙上談兵,隻有不斷實踐才能積累經驗!”
聽到這話,盛寅嚇得手一抖,險些將銀針刺穿李弘壁的腰子!
“你乾啥啊!”李弘壁疼得淒厲哀嚎,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盛寅連忙道歉,這才總算是安撫住了這頭豬。
“那個賢弟啊,為兄覺得還沒有準備好。”
“再給我一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咱們再去實踐……”
“你想屁吃呢!”李弘壁沒好氣地笑罵道,“醫術全靠行醫經驗堆出來的,你再怎麼看書都沒用!”
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問題是盛寅臉皮子薄啊!
“那我們開個醫館?”
“用不著。”李弘壁壞笑道,“十裡秦淮還缺患有婦科病的姑娘嗎?”
盛寅:“(〝▼皿▼)”
十裡秦淮?
娼女妓子?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正當這個時候,老管家李全匆匆趕了過來。
“小公爺,宮裡麵來人了,陛下急召您入宮麵聖!”
入宮麵聖?
這下李弘壁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