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壁很不爽。
因為他回來得有些晚了。
李景隆已經帶著盛寅開走了大船。
嗯,一個是去嫖的,一個是去談戀愛的,卻唯獨忘了他這個去聽曲兒的。
說好的三人行呢?
你們特麼對得起我嗎?
一次錯過了就也罷了,可李弘壁擔心,會天天都這樣啊!
他雖然是被迫上班,但畢竟已經去了,那就得負起這個責任。
不說誤人子弟,至少也得見到進步吧?
那三個兔崽子底子太差了啊,一個比一個差!
底子最好的是顧興祖,這小子字寫的不錯,估摸著是為了給他爺爺寫信。
朱棣殺入金陵帝都之後,名將顧成就奉命前去鎮守貴州,防止出現地方叛亂。
這苦命的爺孫二人,平日裡也隻能通過書信往來,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常有。
丘鬆底子也不錯,可能是性子怯懦,平日裡也在看書,勉強還會寫字。
至於朱勇,那就是一頭蠢豬,半點底子都沒有,連字都寫不出來幾個!
李弘壁就想不明白了,他爹朱能好歹是一代名將,怎麼就生出來了朱勇這種貨色?
嘶……等等,這情節好像有些熟悉啊!
李文忠,李景隆……
朱能,朱勇……
真真的將門犬子。
李弘壁歎了口氣,走進了書房裡麵。
他得思考一下,怎麼儘快把這三個混賬底子補齊了。
現在是六月中旬,距離鄉試還有兩個月時間。
李弘壁的性子就是這樣,一向喜歡較真。
無論任何事情,要麼就不做,要麼就要做好。
再者丘鬆、朱勇和顧興祖這三個家夥,乃是正兒八經的功勳忠臣之後,也不算辱沒他這位恩師一番苦心。
這般想著,李弘壁頓時陷入了沉思。
然而很快管家李全就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
“小公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兒?”李弘壁眉頭一皺。
李全作為國公府的老管家,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還是李弘壁第一次見他這般驚惶。
難不成狗皇帝來抄家了?
“淇國公登門拜訪,還帶了兒子和部曲,看樣子……來者不善!”
李弘壁聞言一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丘鬆啊丘鬆,你小子還敢打小報告?
看來真是白天打輕了啊!
“開中門迎客,不要忘了禮數!”
李弘壁鎮定自若地開口道,他這模樣倒是讓李全鎮定了不少。
整理了一下著裝,李弘壁親自趕到門口,見到了軍方大鱷丘福。
這丘福生得異常威武雄壯,身高八尺有餘,膚色黝黑且粗糙,銅鈴環眼,虯髯如林,宛如鐵塔一般高大,渾身上下都升騰著一股血煞剽悍之氣。
靖難第一功臣,朱棣頭號先鋒大將,淇國公,丘福!
李弘壁在打量丘福的同時,丘福也在觀察著他。
隻是,丘福那豹頭環眼地,目光很是淩厲,那眼神仿佛就像是人販子一樣,正尋思著把李弘壁綁了肉票。
李弘壁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內心腹誹不已。
這特麼地明明是靖難名將,行事做派怎麼像是土匪似的!
說起來,這還是二人第一次見麵。
雖然先前因為朱高煦一事,二人曾交過手,不過並未真個見麵。
“你小子就是李弘壁?”
“那個計謀梅殷、算計三皇子、陰了老子一把的李弘壁?”
聽到這話,丘鬆瞪大了眼睛,看向李弘壁的目光裡麵,也多出了一絲異樣光芒。
李弘壁聞言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看來真是來者不善啊,哪有一見麵就掀人老底的。
“李弘壁見過淇國公!”
畢竟是貴客登門,李弘壁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即將丘福父子迎入了前堂。
雙方各自落座後,李弘壁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淇國公,不知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若是因為丘鬆挨打的事情,還請淇國公恕弘壁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