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以後切莫再說了。”
“祭酒大人放心,弘壁又不傻。”
李弘壁笑嗬嗬地開口道。
“倒是祭酒大人當注意一些,莫要與那位解大學士牽連太深,否則遲早會招來禍患!”
胡儼深深地看了李弘壁一眼,久久都沒有開口。
最後他輕笑了一聲。
“原本老夫還不理解,陛下為何如此器重你這個紈絝。”
“直到現在,老夫方才明白,你李弘壁絕非池中之物啊!”
未入朝堂,便已洞悉朝堂局勢!
此子之妖孽,前所未見也!
難怪皇帝陛下會如此器重他!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祭酒大人謬讚了。”
“弘壁隻想安心教書育人,其他事情不會摻和的。”
李弘壁直接表明了態度,聽得胡儼很是欣慰。
“不過,哪怕得了這胡廣的文章藏書,你又能如何?”
胡儼好奇追問道,“朱勇、丘鬆、顧興祖這三個孩子底子太差了,距離鄉試不過月餘時間,你就這麼有信心?”
李弘壁拍了拍胸脯,顯得很有信心。
“凡走過的路,都會留下痕跡。”
“得了胡廣的文章藏書,就不難推斷出他出題的範圍。”
“四書五經考了這麼多年,無非就是那些題目罷了,再加上主考官這個範圍,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胡儼聽後驚為天人,怔怔地看著李弘壁。
他沒有想到,原來考試還能這樣準備的啊?
提前洞悉主考官喜好,提前推測考題範圍,提前做好完全準備!
這特麼跟舞弊有什麼區彆?
“祭酒大人,切莫多想。”
“考試這種東西,光靠實力是不夠的,還會夾雜著一些運氣成分!”
“畢竟有一句話說得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成績可是學子真刀實槍考出來的,這不算舞弊!”
胡儼徹底沒轍了。
這小子太妖孽了,轉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他害怕繼續跟這小子聊下去,自己被忽悠瘸了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趕緊滾蛋!”
“對了,那考題範圍告訴老夫一聲!”
李弘壁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胡儼。
後者老臉一紅,振振有詞地叫囂道:“老夫這是為了振興國子監,你懂什麼?”
“趕緊滾,看見你就來氣!”
李弘壁:“……”
嗬,老傲嬌!
走出祭酒精舍,李弘壁心情大好。
他知道主考官是胡廣,這一點在曆史上有明確記載。
從答案向過程推理,這本來就簡單得很!
至於那個解縉,就有些意思了。
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確實有才學,也確實有本事。
口口聲聲高喊著君臣大義,當為建文帝以死明誌,結果燕王朱棣殺入金陵帝都後,這廝跟楊榮一樣,帶頭逢迎跪地迎接,就差跪在地上叫朱棣爸爸了。
大明第一才子,就是這般德行!
之後就是老套的故事,解縉恃寵而驕,參與奪嫡之爭,並且廣結黨羽,等朱棣坐穩皇位之後,一腳就將他踹到了天涯海角去,最後還是覺得不解氣,直接讓紀綱把人給埋了。
埋在冰天雪地裡麵,直接凍成冰雕,也算是一種頗為新穎的死法了!
解縉啊解縉,熱衷權勢的才子,他想做那李善長、胡惟庸一樣的人物,最後死在了茫茫大雪之間。
你不死,誰死?
有的人已經死了,但他還活著。
有的人還活著,但他也離死不遠了。
因為他正在不斷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