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看著丘鬆的文章。
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
確實如同饒溫書所說,兩個月前的丘鬆,還是個啥也不懂的紈絝子弟。
但是兩個月後的丘鬆,其他暫且不論,他這作文章的水平,甚至足以比肩進士了!
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啊,這是什麼鬼進步啊!
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如果說隻有一個丘鬆如此,那也就罷了。
可是還有一個朱勇、顧興祖,都是如此啊!
兩個月前,三個學渣。
兩個月後,三個學霸!
就因為他們的先生,叫做李弘壁!
此次應天府鄉試,竟然直接被他們給霸榜了!
李弘壁啊李弘壁,你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絕世奇才啊!
胡廣認真翻閱了三子的日常文章,然後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
“陛下,此三子兩個月前確實頑劣,文章一無是處,但從其近期文章不難看出,三子在這兩個月內進步極大,丘鬆有進士之才,顧興祖略遜一籌,朱勇最次,但即便如此三人也有妥妥的舉人之才!”
“是以此次三人名列榜首,沒有絲毫問題,這也是整個翰林院的意見!”
胡廣這一席話,直接奠定了結局。
要知道大明翰林院,那可是士林聖地,不少大儒名士都在裡麵任職。
你可以質疑我胡廣水平不夠,但是你不能質疑翰林院一眾大儒名士,否則那就是挑釁天下士林了!
饒溫書一聽到這話,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不可能啊?”
“這怎麼可能啊!”
李弘壁哪裡會放過這等卑劣小人,直接開始了窮追猛打。
“饒司業,事實勝於雄辯!”
“我李弘壁沒去國子監之前,這三個孩子還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但我李弘壁去了國子監後,僅用兩個月的時間,就將他們培養成了國朝舉人,所作文章連大儒名士都交口稱讚。”
“這對比之下,國子監一直以來學風不正日漸頹勢,究竟是學子的問題,還是先生的問題,想必陛下心中應該有數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神情一凜。
這李弘壁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惹不起惹不起!
朱棣冷眼看向饒溫書。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陛下,臣……臣……”
“算了,朕也懶得聽你廢話!”朱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饒溫書心胸狹窄曲意媚上,無憑無據就胡亂攀咬國家棟梁!”
“若非朕有識人之明,還真會被你這奸詐小人給得逞了去!”
“來人,將這饒溫書罷官去職,打入大理寺嚴加審問!”
聽到這話,饒溫書頓時就慌了,急忙叩頭求饒。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這都是解大人他……”
話音未落,朱棣就目光一凜,喝道:“堵上他的嘴,拖出去!”
禁軍甲士不敢再怠慢,急忙衝了進來,捂住了饒溫書的狗嘴,將他像死狗一樣硬生生地架著拖了出去。
但是饒溫書最後那句話,卻是已經有不少人聽到了。
丘福欣喜之餘,也忍不住想乘勝追擊。
“陛下,方才這饒溫書可是說了,這一切都是解……”
他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了李弘壁的輕咳聲,而朱能也在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見此情形,丘福隻能怏怏不樂地閉上了嘴巴。
至於當事人解縉,哪裡不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
他急忙跪倒在地上,主動開口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