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飽暖思淫欲,文臣縉紳更是如此。
狎妓這種事情,他們不但會,而且還引以為傲。
畢竟文臣縉紳都好一個賢名,這種才子佳人的佳話對他們而言,反倒是一樁樁提高名望的大好事情。
要知道古往今來,那些個才子文豪,哪個不風流,哪個不狎妓啊?
如那詩仙李太白喜歡青樓裡摟著“胡姬”喝酒賦詩;如那詩魔白居易為了青樓女子發奮寫詩,名動天下;而那位多情大文豪蘇軾乾脆將妓女娶回家過日子……
文人狎妓,那能叫狎妓嗎?
那不叫,那叫風流!
是以自古以來,文人墨客狎妓成風,這可是有傳承文化的嗷。
解縉喝了點馬尿,眼見姑娘們還沒有來,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白天才受了一肚子氣還沒地方發泄,你這小小的醉月樓,還敢讓本大學士吃癟不成?
“人呢?”
“都死哪兒去了?”
解縉暴怒,高聲喝道。
很快醉月樓老鴇趕了過來,她可是知道這二位的身份,那是真的一個都得罪不起,連她背後的禮部隻怕都得罪不起。
“二位大人見諒,姑娘們在準備了,在準備了!”
解縉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厲聲嗬斥道:“怎麼?連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現在都敢怠慢老夫了?”
老鴇一聽到這話,更是嚇得險些肝膽俱裂。
她正準備開口解釋,整個醉月樓卻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雀躍之聲。
“曹公子看過來了!”
“快看啊我的天,真是曹公子的畫舫!”
“姐妹們衝啊!若能與曹公子春宵一夜,這輩子都值了!”
一群鶯鶯燕燕倚門的倚門,靠窗的靠窗,開始了瘋狂呼喊。
解縉和胡廣見此情形,一張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曹公子?”
“她們說的哪個曹公子?”
老鴇急忙解釋道:“正是那曹九江公子,傳聞出身顯貴,並且生得豐神俊朗,又出手闊綽,是以成了這十裡秦淮最受歡迎的大人物……”
曹九江?
金陵城中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大人物?
胡廣滿臉茫然,下意識地看向了解縉。
解縉愣神片刻之後,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狗屁曹九江!”
“是李景隆那個該死的廢物!”
經他這麼一提醒,胡廣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曹國公李景隆,子九江,合著這麼來的個“曹九江”!
這下子好了,解縉白天才被李弘壁擺了一道,晚上姑娘還被李景隆給搶了,這對父子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擔心解縉破防失態,會丟了大學士的臉麵,胡廣急忙擺了擺手,示意老鴇離開了。
“罷了罷了,今日你我二人暢飲便是。”
解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更是將李景隆父子恨到了極點,但胡廣在麵前他也不好發作,隻能悶頭喝著苦酒。
不知不覺間,二人都有些喝多了,識趣地到此為止。
解縉坐在馬車裡麵,正醉醺醺地大罵李景隆父子。
結果馬車突然急停,險些閃了他的老腰。
不等解縉大罵出口,車簾就被掀開了,好幾名猛漢衝了上來,將他不由分說地拖入了一旁巷子裡麵。
緊接著,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過了多久,巡城衛士發現了解縉的馬車,以及被打暈的車夫,急忙四處尋找。
最終在巷子角落裡麵,他們找到了正滿身是鮮血,在黑暗中扭曲爬行的解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