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帝都。
李弘壁百無聊賴地打著嗬欠。
三小隻都在老老實實地讀書作文章。
雖然鄉試已經結束,他們也都取得了極好的成績。
但是長達兩個月的艱苦特訓,以致於三小隻都養成了習慣,每天不作一兩篇文章,不背上一些儒家聖言,他們就覺得渾身難受。
習慣這種東西,一直都是很可怕的。
隻是李弘壁有些不爽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沒事兒可做了,天天守著三小隻讀書習字,確實太無聊了些。
至於振興國子監的事情,李弘壁現在還沒有思路,無非就是讓國子監學子們多刷刷題罷了,但具體有沒有效果,他就不能保證了。
畢竟國子監學子的主戰場,是接下來那一場會試。
倘若再像以前那樣,會試中榜之人清一色地都是江西才子,那胡儼這個國子監祭酒隻怕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正想著呢,潘越彬突然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李助教!”
“快隨我去接駕!”
“陛下駕臨國子監,快隨我去!”
此話一出,李弘壁有些傻眼了。
狗皇帝來國子監了?
他吃飽了撐的吧?
大明皇帝真這麼閒的嗎?
不是太祖朱元璋怎麼每天那麼忙,活生生累死了自己?
暗自腹誹了一陣,李弘壁也不敢怠慢,急匆匆跟著潘越彬來到國子監門口。
先是一隊錦衣衛趕了過來清場,確保皇帝陛下的安危不會有任何閃失。
緊接著狗皇帝就乘坐著馬車趕到,與他同行之人,還有那個三角眼和尚。
黑衣宰相,姚廣孝!
姚廣孝身旁,則站著國子監祭酒胡儼。
似乎狗皇帝是臨時起意,所以並未帶其他近臣。
一眾國子監博士講官全都在此,在他們之後則是數千國子監學子。
李弘壁隱藏在人群裡麵,唯恐被這對君臣給盯上。
一見到皇帝陛下,所有人全都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行了,都平身吧!”
“國子監乃是我大明中樞學府,更是人文薈萃之地。”
“爾等當珍惜時光,篤誌於學進學修德,為天下學子做出表率!”
狗皇帝苦心告誡道,後麵這番話,自然是對國子監學子說的,以致於一眾學子都激動得麵色漲紅,好像快要高潮了一樣……
胡儼給潘越彬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遣散了眾人。
李弘壁也想開溜,卻被朱棣給叫住了。
“混賬,你往哪兒去?”
一聽到這話,李弘壁就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哭喪著臉。
“陛下啊,您得講講道理吧?臣那邊還上著課呢……”
“彆以為朕不知道你近些日子在乾什麼!”朱棣冷笑道,“老實跟著,朕等會兒有話同你講!”
得,這二位真是奔著自己來的!
李弘壁徹底沒了脾氣,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後麵。
朱棣和姚廣孝象征性地巡視了一番,然後就來到了祭酒精舍。
眾人各自落座,李弘壁也不客氣地找了個位置,結果他不等他一屁股坐下去,朱棣就瞪眼了。
“誰讓你坐了?”
“老實給朕站好嘍!”
李弘壁:“……”
胡儼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對李弘壁的求援置之不理。
開玩笑,皇帝陛下麵前,你玩什麼心眼子啊!
皇帝同胡儼簡單閒聊了幾句,胡儼就識趣地離開了。
房間裡麵,就剩下了朱棣、姚廣孝和李弘壁三人。
瞧見這個架勢,李弘壁頓時就有些慌了。
“那個……陛下啊,臣最近真沒犯事兒啊!”
此話一出,朱棣有些哭笑不得,姚廣孝也難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