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殺人了啊爹!”
朱高煦立馬跪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哭訴道:“這李弘壁驟然間打上兒臣府門,二話不說就直接點燃火藥,他還親口高喊著今日非要整死我不可啊爹!”
“兒臣好歹也是天潢貴胄,是爹您的親兒子啊,這李弘壁竟然敢殺我,他分明就是不把皇親國戚、不把爹您、甚至不把大明放在眼裡,其心可誅啊爹!”
朱高煦此刻渾然沒有在外邊時候的囂張氣焰,他現在就像一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在外麵受了委屈,跑來跟自家家長告狀一樣,跪地膝行到朱棣軟榻前麵,好似真個受了天大委屈一樣,還像模像樣地擦了下眼淚。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被惡心得不行。
大哥,你也知道自己是天潢貴胄啊!
你方才在外麵的囂張氣焰呢?
你高喊著要宰了他李弘壁那時候的囂狂姿態呢?
你要點臉行不行啊!
殿內諸人神情各異,卻都很是古怪,李弘壁甚至見到丘福嘴角微微地扯了一下,隨即就低下了頭去。
而火真、李遠等戰將也是被臊得滿臉通紅。
沒辦法,這朱高煦太丟人現眼了啊!
簡直就是丟儘了他們勳貴武臣的臉麵!
李弘壁也笑了。
嘖嘖,朱高煦啊朱高煦,沒想到你丫還有兩副麵孔啊!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那囂狂跋扈的樣子!
呸,真特麼地惡心!
朱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張老臉黑得可怕,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氣。
李弘壁見此情形,心裡麵也有些發慌。
正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雖然有些誇張,可是真把狗皇帝給惹急了,恐怕還真沒人能夠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不過慫歸慫怕歸怕,李弘壁還是沒有絲毫後悔。
這一次要是不展開反擊,以朱高煦這狗東西的囂狂性子,下一次他隻會更加得寸進尺,甚至騎在李景隆和李弘壁頭上拉屎撒尿!
他李弘壁上輩子窩囊了一輩子,這輩子難道還要做個忍氣吞聲的窩囊廢不成?
李弘壁相信,狗皇帝絕對不會嚴懲於他,因為朱棣現在還有用得著他的時候,比如不久之後的會試大考!
再說了,他手裡麵還握著一張底牌,要是狗皇帝真不當人,大不了把底牌用了就是了。
最多不就是挨一頓板子罷了,老子還承受得起!
至於朱高煦嘛,哼哼哼,現在勾結黨羽擺在狗皇帝麵前,這次老子不信你還能躲得過去!
就算狗皇帝再怎麼偏愛你,見到眼前這副場景,隻怕也會心生忌憚吧?
可朱高煦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一點,他還在不停地告著刁狀。
“爹啊!”
“這李弘壁絕對有二心啊!”
“還有他李景隆,本就是朱允炆的寵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定要治他們父子一個藐視天家、欺君罔上的大不敬之罪,如此才可維護我天家威嚴啊爹……”
嘶……
這朱高煦好狠啊!
藐視天家,欺君罔上,那可不是什麼“大不敬”之罪,而是足以滿門抄斬的死罪啊!
他這不隻是想把李弘壁往死裡整,更是想徹底滅了李弘壁滿門啊!
這位二皇子,還真是心狠手辣得很!
丘福和李遠等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