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那……”
周新臉色一變,急忙給紀綱使了個眼色。
紀綱會意立刻揮了揮手,緹騎上前直接將人給拖走了。
這畢竟是朝堂爭鬥,不足與外人道也。
在場可是有著這麼多的南方士子,他們又不是聾子!
這幾個人隻要一說出口來,那轉眼之間就會傳遍整個京師!
否則丟的是國朝威嚴,丟的是皇帝陛下的臉麵!
周新雖然是都察院的都禦史,朝野敬畏的總憲大人,可是都察院並沒有獨立批捕權與緝拿權。
先前那陳瑛,也是皇帝陛下給了他調動錦衣衛緹騎的權力。
所以周新選擇直接將人證交給緹帥紀綱,這無疑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紀綱可是錦衣衛指揮使,皇帝陛下的絕對心腹。
不管那幕後黑手是誰,到底是不是那解縉,他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皇帝陛下以恩師張紞為餌,準備釣出一些不安分的家夥。
結果這餌料才剛剛撒下去,那些人就已經坐不住了,直接動用這等卑劣的伎倆!
恩師張紞都已經是古稀之年了,驟然間被這麼多的南方士子堵門謾罵威脅,一個不好甚至可能會就此喪命,甚至自己尋短見!
一想到這兒,周新眼神就變得冰冷無比。
解縉啊解縉,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則本官絕對會將你繩之以法!
這還是鐵麵禦史周新,第一次對某人心生恨意,甚至超過了大明律令之外!
與此同時,乾清宮內。
朱棣正在大發雷霆。
姚廣孝在一旁沉默不語隻是眸子中時不時地閃爍著寒光。
“好得很!”
“真是好得很啊!”
“張紞昨日上疏進言,今日他們就讓士子前去堵門謾罵!”
朱棣惡狠狠地咆哮道:“這群該死的南方縉紳,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無怪朱棣如此憤怒,實在是這些南方縉紳做得太過分,太不當人!
人張紞都那麼大的年紀了,彆說威脅恐嚇謾罵羞辱了,人家上個朝都得要人攙著扶著,你們怎麼敢這麼做的?
尊老敬老懂不懂啊?
有沒有最基本的公德心和廉恥心啊?
一群天殺的混賬東西,連做人都不做了,儘使出些這種陰損伎倆!
姚廣孝也罕見地動了真火,因為他那寶貝弟子突然去了,而且意外卷入了其中!
李弘壁為什麼去拜訪張紞,姚廣孝還是知道的,無非就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結果現在卻一個人去攔住那些南方士子,後果如何誰都不敢保證!
他姚廣孝可就這麼一個關門小弟子,你們這些混賬狗東西都怎麼敢的?
既然要不擇手段,那大家都不擇手段,看看誰先死!
“陛下,既然如此,那此次會試就定下來!”
“采用南北分卷取士之策,設置南北兩位主考官!”
“北卷主考官就定為張紞,南卷主考官……楊士奇!”
聽到這話,朱棣先是一怔,隨即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和尚,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原本朱棣隻是想釣魚,想借助張紞這個誘餌敲打一下南方縉紳。
但是姚廣孝這計策,那可就是釜底抽薪了啊!
內閣七大學士裡麵,楊士奇一人最為特殊。
上次君臣奏對後,朱棣就觀看過楊士奇的履曆,自幼家貧出身卑賤,又不是正統科考出身,而是靠著舉薦進入朝堂。
若是這楊士奇做了南卷的主考官,那不說什麼刻意打壓,他楊士奇隻需要做到公平公正,不給任何人拉關係走後門的機會,就足夠讓那些南方官宦士子難受了。
“陛下,既然他們不仁,那休怪我等不義!”
姚廣孝殺氣騰騰地開了口。
朱棣聞言沉默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亦失哈!”
“召內閣學士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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