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至尊法師住的地方會更……怎麼說呢？更華貴一些？”
托爾帶著些意外的語氣加上他那副蠢蠢欲動的模樣，讓他看起來並不怎麼討喜。
“至尊法師隻是一個稱呼和責任，這個住在什麼地方沒有關係。”
古一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語氣，說起來這還是布爾凱索第一次到古一的住處來。
以往的時候，他都隻是從王那邊帶走牛奶就回去了，不會多做逗留。
“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說的？現在就可以了。”
布爾凱索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感情波動，古一稍顯反常的舉動不會毫無緣由。
這一點布爾凱索能夠確定。
“是關於庫爾的，我想托爾大概也不知道那個關於他未來的預言吧。”
古一坐在了桌邊，慢慢悠悠的倒上了一杯茶說著。
“什麼預言？”
托爾有些好奇。
對於那個他會和庫爾共歸於儘的預言他並不清楚。
奧丁對托爾的保護堪稱無微不至，關於滅亡的預言，不管是阿斯嘉德的哪一個神明都不會告訴托爾。
這是奧丁的意思，他們隻會遵循。
而布爾凱索則是斜著眼看了一眼托爾，一言不發。
對於預言布爾凱索從來都不屑一顧，就好像他對伊瑟瑞爾那個命運大天使做的一樣。
命運實在是太過於虛幻了些。
對於野蠻人來講，預言能代表著什麼？
能夠變化的未來那麼預言就和沒有一樣，不能改變的未來那麼知曉預言也毫無意義。
“托爾，你作為雷神會和恐懼之神庫爾同歸於儘。”
古一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
“你是說雷神會和庫爾同歸於儘？”
托爾抓住了重點，現在能夠稱得上雷神的除了他托爾之外，還有用不知道什麼方式拿起了妙爾尼爾的提爾。
再不濟還有他的那個錘子兄弟。
雷神會和庫爾同歸於儘，可沒有指名是哪個雷神。
要是宙斯還在活躍的話，保不齊是說那個天空之神呢。
“那提爾是想代替我去履行這個命運？”
說的這的時候，托爾有些著急。
他總是會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的親人都對他和藹。
完全沒有想過提爾會打著其他的主意。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克裡斯王這個微胖的法師從門外探出了腦袋。
“老師，我覺得現在的我應該能夠掌握更強大的法術了。”
王在得到了布爾凱索的饋贈之後，身體中的能量與日俱增。
至少現在他能夠光憑借自身的能量釋放出原本不能釋放的法術。
作為一個法師，王差不多已經達到了高段。
至少比起現在的洛基來，在能量上沒有多少的差距。
“王，可能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談論這件事。”
古一深邃的目光看著自己培養的徒弟，雖然眼神並不嚴厲，但是對於她的弟子們來說這就足夠了。
“我隻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您了，見到布爾凱索閣下的時候我也不敢打探您的消息。”
王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委屈。
他會很好的按照古一的要求去做任何事情，所以他在照顧奶牛的時候儘心儘力。
“我帶著托爾去轉轉，你要說的事情大概就隻有這些了吧。”
布爾凱索直接插言打斷了古一繼續說點的什麼的意圖。
野蠻人中沒有幾個相信命運的，嚴格來說大概隻有得到了命運大天使光翼的蕾蔻篤信命運。
而蕾蔻一直都顯得有些孤僻。
“稍後你該去看看卡西利亞斯那個孩子了，他已經是個優秀的戰士了。”
布爾凱索說完之後，直接拉開了傳送門帶著托爾離開了法師聖所。
呆在這個地方他總是有些不自在。
法術的波動一直在從這地方發散著，對於布爾凱索來講就好像是被李敏盯上了一樣的感覺。
布爾凱索和托爾直接出現在了鐵匠鋪裡邊，正好看到你儂我儂的盧克和傑西卡兩人。
托爾笑著打了個招呼。
“看起來你忙完了？那些特工真是夠煩人的。”
盧克抱怨著這段時間看店的苦惱，隨手將一塊煎蛋塞進了嘴裡。
“你們今天戰鬥了？遇見了誰？”
布爾凱索有些在意這件事。
盧克的身上稍微有點怪異的氣息。
雖然有著些恐懼的味道，但是和迪亞波羅的氣味相差甚遠。
“幾個手合會的忍者，怎麼了？”
盧克直接了當的說著。
傑西卡則是若有所思。
“我去看了一場流星降落，倒是沒有戰鬥。”
“好吧，看起來是那個叫做庫爾的家夥搗的鬼。”
布爾凱索問清楚之後，直接說著，然後拉開了地下室的門走了下去。
“跟上來，我是說你們三個一起。”
布爾凱索打算給這些野蠻人新兵一點東西，好讓他們能夠跟好的戰鬥。
誰知道為什麼這些家夥的運氣都有些差勁。
雖然不像是卡西利亞斯那種倒黴蛋那樣臉黑，但是其他的人也沒有好運到什麼地方。
對於布爾凱索的要求，托爾他們什麼也沒問。
這沒什麼好問的，要麼是有事情要說，要麼是有東西要給。
布爾凱索從來懶得和他們玩什麼虛頭巴腦的玩意。
“護甲什麼的，按說不該我來給你們。那些東西不值得我去費心準備。”
布爾凱索直接坐在了牆角的一個架子上邊，順手取下了一個肩鎧甲丟給了傑西卡。
“誰知道你們為什麼在秘境中居然會一無所獲，這很不尋常。”
布爾凱索說著隨手丟出去了兩個護腕扔給了盧克和托爾。
雖然不是什麼精品裝備，但也能夠提供一層不錯的保護。
這一點布爾凱索十分的放心。
“我可算不上倒黴的那種，至少我得到了一柄不錯的武器。”
托爾拿出了屠夫的剁肉刀對著布爾凱索晃了晃，上邊屠夫靈魂的尖嘯讓布爾凱索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他討厭這件裝備，而是這件裝備是從沃魯斯克的秘境中出現的。
對於沃魯斯克在死後汙染了自己的秘境這件事，布爾凱索十分不滿。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作為武器來講還算是不錯。”
布爾凱索瞪大了眼睛看著托爾，對於沃魯斯克的不滿多少有點逸散到了托爾的身上。
“沃魯斯克的秘境發生了變化，或許他現在還能控製秘境中的東西，但是他要是控製不了，我覺得你很可能會死在裡邊。”
布爾凱索直接對著托兒說著。
死後的第靈魂遭遇的戰鬥不會影響象征榮耀的秘境，這本來是野蠻人的共識。
但是沃魯斯克打破了這個常規。
他死的時候屠夫都沒有出現，按說他的秘境中不可能出現屠夫的剁肉刀這件傳奇。
這隻能說明沃魯斯克有什麼事情一直瞞著他。
“戰鬥而死，聽起來並不壞不是嗎？至少我還能選擇自己要不要進入沃魯斯克的秘境之中。”
托爾帶著爽朗的笑容說著。似乎之前和提爾相遇產生的擔憂都已經煙消雲散了一般。
“最壞的可能是是沃魯斯克的秘境會變成一個領域的一樣的東西，然後將你們全都卷進去。到時候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布爾凱索頓了一下，不知道接下裡的都消息該不該說出來。
“最要命的是，沃魯斯克死亡的原因是挑戰死亡，你們可能會在那個時候直麵死亡本身。”
布爾凱索沒有猶豫太久就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
或許隱瞞消息這件事對於布爾凱索來講永遠不會發生。
他從不說謊。
“死亡？”
傑西卡瞪大了雙眼看著布爾凱索。
“死亡麵對你的時候也會退避的，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你專門提出來的事情。”
傑西卡想起了在打掃鐵匠鋪衛生的時候，那個放在布爾凱索床頭櫃上的白骨手臂。
她問過吉爾了，那是死亡的手骨。
“死亡和死亡也是不一樣的。因為沃魯斯克的挑戰，死亡才從高高在上的規則被馬薩伊爾吞噬了，你們所見的死亡對比毫無人性的規則本身都太脆弱了。”
布爾凱索想起了他在沃魯斯克的秘境中麵對那個死亡的投影時的感受，頓時感覺有些頭暈。
毫無人性的死亡隻有公平，因為沃魯斯克的挑戰而剛剛催生了一絲感情的死亡，學會的第一種情緒就是憤怒。
那一戰導致了沃魯斯克的死亡，而秘境中的投影也沒有展現出沃魯斯克所遭遇的全部壓力。
正因如此，布爾凱索才打通了沃魯斯克的秘境。
“死亡還有區彆？不過這件事我們好像彆無選擇。”
盧克搖晃著腦袋說著，手裡邊拿著布爾凱索丟給他的護腕隨手把玩著。
“我認為你們該做好準備，說真的，那種感覺比遇見李奧瑞克的時候還要糟糕。”
布爾凱索隨手從貨架上取下了一柄雙手重武器，輕輕地放在了地板上麵。
“你們想要什麼武器？我可以稍微提供一點幫助，然後用你們的戰利品來作為交換。”
布爾凱索隨口說著。
對於奈非天來講或許最終會走上挖掘自身血脈力量的道路，但是在弱小的時候，裝備能夠提供非常多的幫助。
這有些揠苗助長了，但是時間好像沒法讓這些新兵慢慢的成長。
“戰利品？”
盧克小聲地念叨著，他大概明白了布爾凱索的意思。
沒有明碼標價的“戰利品”那和白送有什麼區彆？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沃魯斯克秘境失控，而是戰勝了我父親的那個庫爾。”
托爾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說著，對於未來之類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多麼的在意過。
要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以數千歲的“高齡”表現得像是個二愣子一樣。
沒心沒肺是他保持年輕心態的秘訣。
“我不太在意自己會不會死的，我隻是想要贖罪，然後好好的活下去，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
傑西卡帶著笑容依偎在盧克的懷裡說著。
她從秘境中得到的金幣都已經換成了現金擺脫史蒂夫交給了她曾傷害過的人，雖然金錢對於創傷來講並不算多麼好的補償。
但是也好過什麼都沒有。
傑西卡打算和盧克正式結婚之後，就上門對那些曾被她傷害過的人道歉，來換取對方的心安。
“我牽掛的東西被來就不多，神盾局會很好的照顧他們的。”
盧克撇了撇嘴，街頭英雄的家人是弱點沒錯。
但是史蒂夫向他保證過了，所以他也沒有多少牽掛。
“記得告訴朗姆洛他們一聲，我就不挨個去通知這個糟糕的消息了。”
布爾凱索對於幾人的表態沒有什麼想說的，怎麼活那是他們的事情。
布爾凱索不會像是老派的大家長一樣要求彆人按照他的想法去生活。
通知到，然後讓他們自己選擇該怎麼麵對就是他的習慣。
奮發向上者不需要監督，憊懶無賴的怎麼皮逼迫都不會有最好的結果。
布爾凱索搓了搓手上的武器，神色有些疲憊。
在他不斷戰鬥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但是一旦空閒了下來，亂七八糟的念頭就像是雨後的雜草一樣不斷地冒出來。
此時的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地獄魔王的影響。
“你不會成功的，就像是沃魯斯克一樣。”
在布爾凱索的腦中阿茲莫丹這樣說著。
給布爾凱索帶來負麵的情緒對於他十分的重要。
腐化一個人並不是一件輕鬆的是情，尤其目標是布爾凱索這樣的人的時候。
要是不能在布爾凱索達成目標之前獲得自由，那麼他可能就得真正意義上的死去了。
這是這些地獄魔王不能接受的結果。
“閉嘴吧阿茲莫丹！你最好像是安達莉爾一樣什麼聲音都不出！不管是馬薩伊爾還是你的兄弟們，絕對都抱著一樣的念頭。”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著。
現在他的稍微習慣了一下自己腦海中忽然冒出的聲音。
就像是他說的一樣。
想要成為創世神的馬薩伊爾絕對不會放過大天使和地獄魔王的。
而地獄魔王想要獲得麵對馬薩伊爾的力量，那麼吞噬彼此成就大魔神就是最明了的一條道路。
“看起來我們可以自由行動了？我打算去找洛基，麻煩你再把我送到至尊法師那裡。至於危險，我會挺過來的。”
托爾拿著布爾凱索丟給他的裝備，細細的端詳著。
雖然托爾不是一個鐵匠，但是對於武器裝備還是十分了解的。
“要麼自己相辦法，要麼等古一找你。她本來就是找你的，隻是你還沒有做好覺悟。”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回答著托爾。
這本事就不是什麼好消息。
托爾的心中或許親人是淩駕在正義之上的，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做正確的事情一向艱難，而現在的托爾似乎沒有做好準備。
“都走吧！盧克，你可以休假了！一周後再來上班！”
布爾凱索的語氣有些失控。
托爾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去什麼地方合適，於是雙手放在身前像是在搓一個麵團一樣開始釋放他學會不久的回程魔法。
想要想布爾凱索那樣隨後在空氣中撤出來一個傳送門還需要很多的努力。
盧克帶著傑西卡微微躬身之後直接離開了地下室，朝著兩個人共同的家走去。
住宿問題對於被神盾局需要的他們來講，不是什麼問題。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吉爾慢慢的走了過來。
“大叔，你好像很不開心。”
吉爾的聲音十分的小心，在說起死亡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附近了。
布爾凱索沒有回應吉爾的問題。
雖然他不至於以“吉爾還是個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的理由還敷衍，但是他麵對的問題並不是一些安慰能夠幫助到的。
“走吧，去休息。我會加速對你的培養，希望你依然想要成為一個強大的戰士。”
布爾凱索對著吉爾說著。
現在的吉爾基本上沒有選擇作為普通人生活的機會了。
死亡代行者弗蘭克，一個比懲罰者聽著更加威風的稱號，但是也代表著弗蘭克的生命已經成為來的死亡的掌中物。
作為從死亡手中獲得了生命的吉爾不可能平凡的生活，那些家夥會逼迫著這個孩子走上不平凡的道路。
好在布爾凱索能夠給這個孩子一個變得強大的機會。
……
“抱歉，我的兄弟沒有留下那個靈魂，他好像從來沒有留存過彆人的靈魂。”
死亡帶著濃濃的歉意對著李奧瑞克說著。
對於沒能幫到李奧瑞克，死亡感到了傷心。
“有什麼好道歉的？是我威脅你這樣做，你為什麼要道歉？”
李奧瑞克帶著些不滿說著，頭上的白發安靜的垂落在腦袋兩邊。
“隻是我希望能夠幫到你。”
死亡的腔調就像是出於失落中的少女一樣，不再神秘莫測，也沒有那種死亡神力帶來的壓迫感。
“你想要幫到我？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莫名奇妙！”
李奧瑞克有些暴躁。
他不擅長應付這樣的情況。
堪杜拉斯的賢王是一個顧家的人，在他的心目中或許家人的地位還要遠在自己的國家之上。
對於死亡的無故示好，李奧瑞克覺得有些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