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蔻!”
卡努克的頭上能看到清晰的血跡。
因為自己肩膀被奧拉克劈碎了,所以辟邪肩鎧沒有在正前方。
卡努克用自己的腦袋撞在了李奧瑞克的身上!
相比較蕾蔻,卡努克並不算強大。
即便是一個不以力量著稱的骷髏王也讓他為了這次衝鋒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在他的衝撞撞碎了骷髏王的那一刻,他那強壯的脊椎也被撞碎了。
一擊之後,卡努克癱瘓在地麵上,依然喊出了蕾蔻的名字。
如果沒有聖山的護佑,這個先祖的靈魂將會伴隨著這豁出一切的撞擊消散。
“安達莉爾,我不會感謝你!”
維達大聲地說著,然後一腳將那個嘔吐出來的惡魔的他直接踩死在了地麵上。
聖山整體都在散發著湛藍的光輝,將這個惡魔的靈魂直接絞碎到什麼都沒有剩下。
維達的靈魂和存在都被保住了。
“我沒指望你們的感謝,我隻是不想看到第四個魔神的誕生。”
安達莉爾帶著輕快的笑意說著:
“我也不會坐視布爾凱索成為創世神,我感受過馬薩伊爾體內的那種感覺,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衰弱,那種感覺能夠把任何一個存在逼瘋。
就連李奧瑞克經曆過的一切在那裡都會顯得淺薄。”
在被馬薩伊爾吞噬的那段時間,不管是大天使還是地獄魔王都會覺得煎熬。
那就像是被困在了無儘的虛空之中一樣,沒有時間的參照物,也不能說話,就連思考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靈魂完整之後,安達莉爾終於感受到了那種經曆中痛苦。
“不,他已經完成了!”
沃魯斯克卸下了身上不朽之王套裝的虛影,拖著重傷的身軀從地麵中挖出了一罐烈酒,上邊被他和蕾蔻的血液沾滿了。
“蕾蔻最終還是選擇了成全,命運的信徒從來都不會插手其中,這一次也是一樣。”
沃魯斯克說完就將烈酒塞進了嘴裡猛灌著。
“你們對蕾蔻十分的信任,或者說對於我從來沒有認可過,但是你們知道嗎?蕾蔻是一個第一時間回想到逃避的人,儘管她總是能戰勝那中逃避的念頭。”
沃魯斯克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所有的先祖們都能聽到了。
篤信命運的人怎麼可能毫無畏懼,蕾蔻隻是強迫著自己不去思索罷了。
失去摯愛的蕾蔻早就失去了信念,所以她一直沒有走出沃魯斯克定下的框架。
命中注定是強者的謙詞,也是弱者的借口。
伊瑟瑞爾到底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甚至命運本身是否在意這一切也沒有人能夠確定。
甚至命運真的存在嗎?
要不是伊瑟瑞爾這個家夥頂著命運大天使的名義真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沃魯斯克甚至認為命運從來沒有存在過。
要知道伊瑟瑞爾也被稱為平衡大天使,沃魯斯克一直覺得命運不過是他維係平衡的托詞而已。
隨著沃魯斯克的話,爭鬥中的先祖們也慢慢的停下了戰鬥。
在場的先祖們除了為了蕾蔻擊毀了骷髏王的卡努克之外並沒有誰受到了嚴重的傷勢。
現在這一切該平息了。
“安達莉爾~”
阿茲莫丹最後的聲音終於響起!
布爾凱索也終於有了動作!
兩精致的不像是野蠻人武器的重兵器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重重地倒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飛濺的鮮血無比的熾熱,散發著灼人的高溫!
哈洛加斯聖山上的積雪在這份溫度之下開始融化了,李奧瑞克製造的堅冰化作了流水。
融化的積雪彙集成了溪流露出了聖山的地麵。
地麵上小草還是發芽,鮮花開始綻放。
地麵擺脫了死亡降臨帶來的陰影,野蠻人的飛灰順著溪流被衝刷的消失不見,露出了泥土原本的樣子。
“沃魯斯克,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這件事情!”
布爾凱索的聲音響起,即便胸口插著兩柄重武器,他的聲音依然粗狂豪邁。
“看起來卡奈魔盒被你激活了?用了我的鮮血?”
布爾凱索雙眼平靜的看著滿身傷痕的沃魯斯克說著。
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隻是在麵對那個情況的時候,他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動作而已。
“不然這裡的一切可要傳遍世界,那樣的話那些地獄魔王可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沃魯斯克把空了的酒壺重重地摔碎在了地麵上回應著。
聖山上發生的一切外界的人不可能知道。
卡奈魔盒的力量被徹底的激活,也將這裡的一切都徹底的封鎖了。
不會有外人知道哈洛加斯聖山上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內鬥”,也不會有人知道布爾凱索額頭上的黑暗靈魂石裡邊,那個名為阿茲莫丹的地獄魔王徹底的被毀滅了。
“現在吸收掉阿茲莫丹的一切吧,布爾凱索。”
沃魯斯克這樣對著布爾凱索說著。
然後他就看著布爾凱索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抽出了胸膛上貫穿了他身體的那兩柄武器!
熾熱的像是岩漿一樣的血液開始飛濺,撒落在地麵上將遍布的生機徹底的埋葬了。
兩柄格外精致的武器在布爾凱索粗暴地舉動中變得的坑坑巴巴,就好像上一位布爾凱索手中的雙刀一樣,變得不怎麼規則。
“你在做什麼?我要阿茲莫丹徹底的融入你的武器,塑造你的傳奇。等你徹底的將七魔王變成你的傳奇之後,你就是神明了!”
沃魯斯克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大吼著。
他理解不了布爾凱索的舉動。
“他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吞噬阿茲莫丹,讓罪惡的力量成為他的一部分。先成為大魔神,然後成為創世神?這是馬薩伊爾已經證實過可行的道路。”
安達莉爾帶著濃鬱的嘲諷語氣說著。
顯然她不認為布爾凱索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我要成為我自己,而非你們所想的那種像是個雜種一樣的創世神!”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將阿茲莫丹的遺留全部通過血液灑滿的全身!
在熾熱的血液之中,布爾凱索胸膛上那個屬於吞噬的規則紋身開始運轉了!
吞噬然後複製,緊接著是理解將之化作自己的經驗!
這是艾卡坦之環所證明過的,成為最強的道路!
要是阿茲莫丹依然存在的話,一定能夠理解布爾凱索的舉動代表著什麼。
但是這個世界上隻有布爾凱索和他接觸過那個通過自身變得強大的艾卡坦之環!
那是一條腳踏實地,可以看清楚身後每一條痕跡的道路。
這條會充滿荊棘,但是也會充滿鳥語花香!
站在了岔路口的布爾凱索走向了彆人未選擇的道路。
一條未被選擇的道路,一條充滿了未知,但是真切會留下痕跡的道路!
“布爾凱索!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你已經落下了第一步,隻要繼續下去,你會成為創世神!”
沃魯斯克直接散去了那具怒火彙聚而成的軀體,變回了靈魂狀態的他直接榨取了哈洛加斯聖山上的力量,將自己變回了完整的樣子。
“你是不朽之王,我也終將成為不朽之王!”
布爾凱索將兩柄殘破的武器直接插在了地麵上,對著沃魯斯克大聲地吼著。
那種純粹的憤怒徹底的衝散了哈洛加斯聖山上那些戰鬥遺留的氣息。
卻而代之的是如火的憤怒!
“但是你還不是!所以聽我的,按照我的意誌前行!”
沃魯斯克站在了布爾凱索的身前,那比布爾凱索還要高出大半個腦袋的壯碩身體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馬道克,告訴死了的沃魯斯克!你會聽不朽之王無禮的命令嗎!”
布爾凱索直視著沃魯斯克的雙眼,大聲地吼著。
聖上上沒有人能夠戰勝布爾凱索!
哪怕是活著的沃魯斯克!
而現在沃魯斯克已經死了,布爾凱索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這個事實。
“不朽之王是最強的野蠻人,現在布爾凱索才是最強的野蠻人。”
馬道克顧左右而言他,他沒打算回答關於自己會不會聽不朽之王命令的問題。
布爾凱索很清楚,不管是馬道克還是其他的先祖,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意誌。
不朽之王的話有時候比放屁都沒好到哪去!
在寒冷的哈洛加斯聖山頂上,放屁可能還會生出一團水汽。
而不朽之王的話可能在消散之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但是他還不是不朽之王!”
沃魯斯克一樣死死的盯著布爾凱索的雙眼,對於馬道克他沒興趣去看。
馬道克隻是沃魯斯克和布爾凱索針鋒相對的道具而已。
“沃魯斯克,我已經證明了我的道路能夠比你走得更遠!”
布爾凱索的胡須開始飄搖,他身上的血液順著吞噬紋身不斷地在身表麵上流轉!
每一次流轉,那份純粹的規則就會被他的身體吸收一部分,在他的體表留下一個全新的紋身。
等到布爾凱索徹底的解放了自己的靈魂,他就會成為最強的自己,強大到能夠無視規則。
那時候布爾凱索也就不需要一個“創世神”的名號來標榜自己了。
因為到時候布爾凱索這個名字就會成為“最強”的形容詞!
“但是你的道路簡直是異想天開!”
沃魯斯克一把抓住了布爾凱索的胡須,憤怒的大吼著。
“我才是最強的野蠻人!因為布爾凱索這個名字就是最強!”
“那是最古老,最純粹!不是最強!你說的那個布爾凱索在麵對拉斯瑪的時候落敗了!現在連意識都不知道是否存在!光膀子領帶!”
沃魯斯克氣急敗壞的吼著!
“果然,你知道那位野蠻人起源的消息,但是你從來沒有說過!”
布爾凱索一拳砸在了沃魯斯克的臉上,另一隻手攥住了沃魯斯克抓住他胡須的手。那種憤怒的氣息不斷地衝刷著沃魯斯克的身體。
布爾凱索不想因為自己的重拳而損失一把胡子,畢竟胡須可不會被藥水所恢複。
“還有!叫我布爾凱索!現在這個名字就是最強!”
“混蛋!混蛋!你個不到一千歲的年輕蠢你知不知道經驗的力量!”
沃魯斯克一腳蹬在了布爾凱索的腹部,但隻是讓自己以一個狼狽的姿態後退了幾步。
死了的沃魯斯克在經曆了蕾蔻的摧殘之後連撼動布爾凱索身體的力量都不具備了。
“經驗是為了讓年輕人不要走上岔道,但是我的前路早就超出了你所能見到的風景!”
布爾凱索直接將沃魯斯克按在了地麵上,對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接受你的好意,但是選擇犧牲的是我,是我自己的意誌!沒有人逼迫,沒有人能夠逼迫我!
現在,你個死了的時候都快兩千歲的老古董!給我消停一點,看著我怎麼一點點的將地獄魔王徹底的吞噬殆儘!”
布爾凱索的話說完的一瞬間,阿茲莫丹殘餘的力量徹底的被吞噬一空!
他的後背上出現了一個猙獰的惡魔犄角構成的逆十字被黑色的玫瑰花簇擁著。
阿茲莫丹,罪惡之王。
他對於罪惡的理解似乎有那麼一點的浪漫。
“沒有阿茲莫丹塑造的傳奇武器,你該怎麼擊碎那些地獄魔王的靈魂?難道要我們每次都獻出幾個傳奇來幫你打通黑暗靈魂石嗎!
你隻是頭腦發熱的做出了這個選擇!現在的野蠻人隻能再幫你做一次這種事情了!”
沃魯斯克依然不依不饒的吼著。
強行打通黑暗靈魂石,但是卻讓裡邊的家夥依然被限製的死死的。
這幾位野蠻人先祖獻出了自己的傳奇和靈魂的光輝才造就的奇跡。
如果光是打開黑暗靈魂石那再簡單不過了,但是那不能讓那些地獄魔王被徹底的擊碎。
“現在的我,能夠用時間來慢慢吞噬掉他們了,我得到了吞噬的規則!”
布爾凱索沒有絲毫避諱的說著。
這個地方被卡奈魔盒的力量籠罩著,沒有布爾凱索的容許,卡奈魔盒不會散去這份力量。
這是布爾凱索作為卡奈魔盒唯一的使用者的權限。
每一份規則的加身都讓布爾凱索更加的強大。
“但是那是一條未知的道路,你真的能夠做到嗎!”
沃魯斯克從牙縫裡迸出了這樣一句話,眼神中依然能夠看的到熊熊的怒火。
“你安排的那條路難道有人走在了前端告訴你該這樣做了嗎?”
布爾凱索死死的看著沃魯斯克:
“是那位初代野蠻人?你還知道什麼?”
布爾凱索大概明白了沃魯斯克為什麼這樣憤怒的篤定了。
看起來初代的野蠻人就是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道路。
那個家夥一樣擅長鍛造,所以能夠用這種方式來探索更前方的道路。
“讓我猜猜?布爾凱索的莊嚴之誓是為了比列準備的?至於勇士之血?他的目的是因普銳斯?”
布爾凱索看著沃魯斯克的臉,他不想錯過任何可能的痕跡。
沃魯斯克不像他一樣不會說出謊言,但是沃魯斯克也的確是一個不怎麼會隱藏心事的家夥。
“咕咚~”
李奧瑞克的骷髏身體中傳出了咽口水的聲音。
這一切太刺激了,讓他覺得自己有被滅口的可能。
堪杜拉斯這個國家的曆史有些短暫,還接觸不到那些遠古時代就存在的家夥們的秘辛。
“所以說,布爾凱索的婚戒是阿茲莫丹?那種吞噬生命力的規則?
神聖代價那個被淘汰的武器是泰瑞爾?部族守護是奧莉爾?
那麼布爾凱索的孩子是誰?是智慧?還是命運?”
布爾凱索不斷地逼問著沃魯斯克,沃魯斯克那獅子鬃毛一樣的亂發此時順順貼貼的垂落了下來,再也看不見那豪邁的氣魄。
顯然他眼前的布爾凱索已經猜測到了很多的東西。
而且無比的貼近真相!
“好了,這條路他做到了多少?還是說他究竟得到了什麼規則?”
布爾凱索試圖從沃魯斯克的臉上看出更多的消息,但是現在的沃魯斯克直接閉上的眼睛,板著一張臉什麼也不說。
這樣的方式足以讓布爾凱索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至於離開,沃魯斯克的尊嚴讓他無法狼狽的逃竄。
“好吧,既然你選擇這樣做,那麼我就最後再問幾個問題。”
布爾凱索將插在地上那兩柄被他血液焚燒的有些彆扭的武器放回了背包之中,終於從沃魯斯克的臉上轉移了視線。
“他是正義的嗎?他是否一直在觀察這一切?”
布爾凱索一字一頓的問著,這兩個問題最重要的是第一個。
而這樣的問題如果沃魯斯克不願意回答,那麼和給出了答案已經沒有區彆了。
至於第二個,那是在得到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之後才需要考慮的。
“他是正義的,他是正直的。但是更是博愛的。”
沃魯斯克十分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他沒有撒謊。
“他最終在拉斯瑪的乾擾下功敗垂成,但是這條路是最接近成功的!”
既然已經說了那麼多所以沃魯斯克也就稍微放開了一點,說出了更多的消息。
麵對布爾凱索,隱瞞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最好的選擇就是將一切畫上一個階段性的句號。
沃魯斯克的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那位原初野蠻人並沒有觀測一切,顯然在被拉斯瑪乾擾之後,這個存在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讓地獄魔王和大天使們像是忘記了他所做的一切一樣隻字不提,但是顯然他做的事情可能更加的接近成功。
“瓦西裡,這個名字你應該知道!他怎麼了?”
布爾凱索追問了一句。
瓦西裡,德魯伊最原始的那位先祖。
原初野蠻人的親兄弟。
這個存在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他的死訊甚至傳遍了整個世界。
“和你知道的一樣,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