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聞言之後選擇了沉默，不算太大的鐵匠鋪終歸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安靜。
因普銳斯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古一的靈魂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永恒所影響了。
現在的話和她之前的很多做法或許更本不是她的本意。
在靈魂這種事情上，即便是聖山上那些已經死去了很久的先祖們都比布爾凱索更具有發言權。
畢竟不能指望一個靈魂殘缺的存在對於靈魂的問題還能正確的封分辨。
要不是布爾凱索作為野蠻人擁有對善惡氣息的感知能力，他或許很容易就會被愚弄。
“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吧。”
布爾凱索終於打破了沉靜，率先說著。
“因普銳斯，我記得你好像擁有一些聖教軍的訓練方法？”
布爾凱索這樣問著，相比較處理靈魂上的問題這種目前還有些麻煩的事情，倒是聖教軍的訓練方式更加的值得在意一些。
“你是想要借助哈洛加斯中那些寄宿在秘境中的奈非天血脈來培植聖教軍？
我勸你還是彆這麼想。”
因普銳斯把第二罐空了的果汁放在桌上，當然還是被捏扁的那種。
“你知道野蠻人的血脈和聖教軍之間的差距嗎？想想迪亞波羅製造的那些聖教君王，你還不能明白？”
因普銳斯對於布爾凱索的想法不屑一顧。
同樣是奈非天，聖教軍和野蠻人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聖教君王的製造需要的可不是什麼尋常人的骸骨，而是那些原本崇高的聖教軍在戰死之後，對他們屍體的褻瀆。
惡魔的力量沾染了那些身體，然後莉莉絲的血脈壓過了屬於天使的伊納瑞斯才誕生了那種家夥。
野蠻人的血脈催生聖教軍？
這個想法有些離奇，或許勉強能夠培養一下獵魔人就是這種血脈的極限了。
“我認識一個年輕人，他很適合成為一個聖教軍，隻是他沒能從阿克漢的補件中得到聖教軍的力量。”
布爾凱索平靜的說著。
“阿克漢的補件？那件傳奇的力量想要引導一個聖教軍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你或許需要的是阿克漢套裝的力量。
那隻是一件不怎麼厲害的連枷，能夠從那種傳奇上得到聖教軍力量的人到現在為止我也隻知道喬漢娜一個。”
因普銳斯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有些急迫的說著：
“喬漢娜在我們從馬薩伊爾的體內離開的時候，喬漢娜還在高階天堂！勇者聖殿覆滅的時候，喬漢娜可還沒有離開高階天堂。”
因普銳斯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布爾凱索得到注意力。
相比較桑婭，喬漢娜更能得到布爾凱索的認可。
謙遜，正義，以及對罪惡的斬淨殺絕。
喬漢娜也是布爾凱索在那些夥伴中最為信任的一位。
“你能確定喬漢娜不會在馬薩伊爾的追擊下死去？要知道他們和當時的我差不多，根本沒有麵對死亡的能力。”
布爾凱索追問著。
“喬漢娜有多強大你是知道的，我敢說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她也一樣有可能成長到能夠解決大魔神的程度。
要我說你當時還是插手的太多了些。”
因普銳斯撇了撇嘴。
在成為人類之後他開始摸索作為人類的生活方式。
他不是泰瑞爾帶著目標成為人類的。
因普銳斯成為人類不過是為了勇氣本身能夠更進一步而已，他比泰瑞爾要輕鬆的多。
“你忘了拉斯瑪，誰都沒辦法確認拉斯瑪會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畢竟每一個職業中都曾誕生過踏上成神之路的強者。”
“你不能把所有的失敗者都算在拉斯瑪的頭上，要知道地獄魔王一樣不會讓下一個創世神從他們之外的地方誕生。”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但是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了起來。
燃燒地獄的惡魔們不願意創世神出現在他們之外，為此甚至會彼此算計。
那麼高階天堂是不是也是如此？
因普銳斯不能確定這一點。
“或許，馬薩伊爾能夠知道的更多好，隻是我不認為現在的他還能和我們交流。”
因普銳斯有些遺憾的說著。
“算了，你想要讓你的熟人成為聖教軍，那麼就等待高階天堂的到來吧。
算算時間，似乎也不會太過於漫長了。如果喬漢娜還活著，那麼她就一定會在高階天堂之中。”
因普銳斯給這個話題收了個尾，隻是布爾凱索顯然不會放棄一個知道更多的機會。
至於古一的靈魂，如果喬漢娜真的能夠到來的話，那麼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
巫醫納茲波和聖教軍喬漢娜是他們之中最擅長靈魂的存在，即便是李敏那個天才法師，在靈魂的領域中也是不如他們的。
“喬漢娜當年可是能夠生生將所有的惡魔都隔絕在了水晶穹頂的大門外邊，她當時所麵對的壓力可不會比我麵對迪亞波羅的要小，她不會死的。
我可以用我鍛造的阿拉卡特的頓悟起誓。”
阿拉卡特的頓悟是一件十分稀罕的聖教軍盾。
每一次成功的格擋都能讓身體更快的度過使用技能之後的僵硬。
即便是布爾凱索，他製作出的太古級彆的阿拉卡特的頓悟也不過隻有兩扇而已。
加上喚魔師荊棘套裝，喬漢娜絕對是最不可能被擊垮的奈非天。
那種堅韌讓她能夠無視數量的威脅，甚至對於野蠻人足以致命的熔火陷阱也很有可能帶不走喬漢娜的生命。
“那就拭目以待吧。高階天堂會到來的。伊瑟瑞爾正在不斷的接引著它的到來。”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
“對了，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我是用什麼換取了伊瑟瑞爾接過了我的工作？那絕對是一個精彩的故事。”
因普銳斯談性漸濃，從布爾凱索手邊的塑料袋子中取出了又一個易拉罐。
然後隻是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撒在了桌麵上看著有些狼藉。
“這是什麼鬼玩意！這東西的味道比你給我的烈酒差的遠了！”
易拉罐之中的飲品裡邊含有酒精的成分，但是顯然相比較果汁，酒精給因普銳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或者說商品啤酒相比較布爾凱索釀造的烈酒在品質上也存在巨大的差距。
“我想，你大概是用馬薩伊爾威脅了伊瑟瑞爾吧？或者說你承諾在他和馬薩伊爾的戰鬥中站在他的一邊？”
布爾凱索從因普銳斯的手裡搶過了啤酒，直接灌進了嘴裡。
“我覺得你可能得想個辦法確定泰瑞爾沒有被伊瑟瑞爾蠱惑，失去了智慧的指引，正義總是顯得蒼白。”
對於因普銳斯的故事，布爾凱索不是很感興趣。
大天使之間或許存在爭鬥，但是還沒有出現過非要誰死不可的程度。
即便是馬薩伊爾吞掉了其他的大天使，但是也沒有摸消他們的意誌，就連地獄魔王們都能複蘇，顯然馬薩伊爾的計劃可能不止那麼一點。
“奧莉爾會注視著他們的，畢竟希望無處不在。”
因普銳斯笑著又取出了一個易拉罐，細細端詳了一下上邊的包裝，確認和之前喝的果汁是一個外形之後才打開了罐子。
然後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舉杯，那邊奧莉爾的形象慢慢的浮現，在點頭示意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我可以確認，大天使之中最強大的泰瑞爾知道的東西最少，而你隻比他知道的多一點。”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著。
因普銳斯沒有看上去的都那麼簡單這一點布爾凱索能夠確定，但是因普銳斯是絕對不會損害布爾凱索的。
這一點布爾凱索他能保證。
……
“伊瑟瑞爾，我想是時候告訴我真相了！”
泰瑞爾對著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說著。
曼哈頓博士正站在斷空的邊上，而斷空上邊的能量依然在不斷地擴散著。
顯然伊瑟瑞爾用了一些手段借助了曼哈頓博士的力量接替了因普銳斯的工作。
現在的泰瑞爾正在質疑伊瑟瑞爾。
“他說，他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論這些，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關於地獄魔王的。”
曼哈頓博士轉過頭看著身著光翼的泰瑞爾，似乎有一絲絲的意外。
而意外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已經失去了人性的曼哈頓博士身上。
“人類，你不該插手安格裡斯議會的事情，現在讓伊瑟瑞爾親自和我談！”
泰瑞爾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力量，但是在曼哈頓博士的抵擋下沒有對周圍的一切產生絲毫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泰瑞爾沒有使用全力的緣故，但是這不是重點。
曼哈頓博士一雙眼睛開始散發能量，顯然泰瑞爾用“人類”來稱呼他，讓他平靜的內心產生了波瀾。
曼哈頓博士已經很久沒有被用“人類”稱呼過了。
他已經近乎無所不能，完全超出了人類們對“人類”的認知。
它或者神，更多的時候人們都是用曼哈頓博士來稱呼他的。
“他說，你需要耐心，泰瑞爾！時機總會出現！”
曼哈頓博士平靜的說著，但是他開始分析眼前的泰瑞爾了。
但是遺憾的是就好像隻存在於他的視線中的伊瑟瑞爾一樣，他沒有看出什麼更多的東西。
泰瑞爾身上的能量一樣是他沒能理解的東西，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哼！”
泰瑞爾站在了原地不在逼問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轉而將視線投向了斷空這柄傳奇武器。
曼哈頓博士即便已經和人類產生了巨大的差距，但是在泰瑞爾的眼中依然算在了人類的範圍之中。
或者說這些大天使眼中對於人類的範圍更加的廣泛一些。
“你們是什麼？”
曼哈頓博士第一次遵循自己的意誌問出了問題，問問題對於曼哈頓博士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問題出現的理由。
曼哈頓博士一向會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其實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人類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從未出現過什麼未知，但是這一次，他確實第一次對於未知發問。
“伊瑟瑞爾用什麼說服了你這樣的存在，我很好奇。
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拿出你感興趣的代價！”
泰瑞爾帶著濃鬱的情緒問著。
麵對著曼哈頓的疑問，他選擇用問題回答問題，這有些怪異。
曼哈頓博士不在言語了。
它所經曆的東西要比泰瑞爾更多，他所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泰瑞爾知道的更詳細。
比如他是如何從另外一個世界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
甚至他經曆了那一場兩個世界規則之間的戰鬥，遺憾的是，他當時選擇了袖手旁觀。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能夠失去的東西。
他大概算是那個世界最後的殘餘，而他也是這個世界對於那個世界未曾完全吞噬的原因！
曼哈頓博士失去了人性之後，沒有絲毫能夠被利用的破綻！
他的權柄，正是創造與破壞！
創造不是一件能夠被完全的理性做掌握的東西，而破壞可以。
現在的他隻是一半，隻剩下了破壞的規則。
即便是重構他所見的一切，那也隻是像是按照說明書拚裝積木一樣，他失去了創造力！
“那麼回答我，你讓我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你的存在隻會讓作為正義的我難以忍耐！”
泰瑞爾的情緒愈發的暴躁。
曼哈頓博士身上沒有什麼罪惡可言，又或者和巴爾一樣，破壞隻是職權，並不能用罪惡定義？
泰瑞爾無法忽視曼哈頓博士的存在，他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巴爾作為三魔神中的一個，他身上會存在讓人無法忽視的畏懼。
那是存在對於摸消存在的破壞天生的畏懼，但是巴爾的身上從來不會表現得被罪惡纏繞。
那是他的職權，所以罪惡成為了阿茲莫丹的養料。
而阿茲莫丹之所以表現的讓人惡心，正是因為他的身上存在著巴爾的罪惡！
巴爾，是三魔神之中僅次於迪亞波羅的存在。
他和迪亞波羅走出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成為創世神的路，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現在泰瑞爾見到了一個類似於巴爾的家夥，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之前的那個叫做因普銳斯的存在也沒有用這種態度來麵對我，你是正義？那麼你為什麼會對我產生惡感？”
曼哈頓博士終於慢慢的開口了。
這一次他沒有轉述伊瑟瑞爾的話，湛藍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痕跡。
“或許是我對於你這樣的存在隻會心存防備！破壞的本質意味著什麼還需要我多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