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普銳斯,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弗蘭克看著眼前的勇氣,有點擔憂。
麵對一個遠遠強於自己的存在,弗蘭克雖然不會放棄戰鬥的意誌,但是也沒辦法做到樂觀。
強大本身就意味著強權。
“我?我隻是作為勇氣去做一些勇氣該做的事情,比如告訴你,你應該在具備接受一切的勇氣的同時,也擁有改變一切的勇氣。”
因普銳斯拿著桌麵上的那瓶酒,放在眼前搖晃著。
充滿了好奇心。
“而現在,我隻想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方式。挑戰未知,也是勇氣。”
因普銳斯說著大道理,讓弗蘭克感覺有些不爽。
“那你應該去找個工作,而不是無所事事的到處亂晃。”
弗蘭克這樣說著。
這也是他的打算。
他需要活著,生命總是把維係生命本身當做第一要務。
至少正常人在餓了的時候會想要吃東西。
“我看,人類不是有很多都在四處亂晃嗎?就好像外邊的那些家夥。”
因普銳斯指了指大門外邊,在道路的對麵有幾個明目張膽呆在那裡的家夥正在無所事事。
弗蘭克順著因普銳斯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覺得腦門一顫。
那是神盾局的特工。
對於布爾凱索的觀察這些家夥雖然除了知道布爾凱索強的無法理解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收獲。
但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在那裡,反正布爾凱索也不會在意普通人的注視,這可能是某種默契。
“那些家夥正在工作。”
弗蘭克的手忍不住的朝著槍械的位置伸了幾次,但還是沒有扣住那讓他熟悉的扳機。
“我不可能放下勇氣的工作去做正常人的工作,這麼說起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放鬆過。”
“因普銳斯,新發現。”
奧莉爾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座椅上,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輕飄飄的說著。
“你看,工作無處不在。”
因普銳斯笑著和弗蘭克說著然後才把視線轉移到了奧莉爾身上。
“怎麼了?死亡那邊出現了什麼事情?”
“死亡瘋了。”
奧莉爾這樣說著,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她認為因普銳斯會明白她的按時,關於死亡的“瘋狂”並不是之前所見的那麼簡單這回事。
死亡最後讓奧莉爾稱呼她為“艾希拉”這件事,讓奧莉爾有些頭疼。
無處不在的希望聽到了那句話,這才是最頭疼的事情。
艾希拉是李奧瑞克妻子的名字。
這個名字成為了死亡的自稱,那麼在布爾凱索想要喚回李奧瑞克的事情上就不能當做沒有發生了。
兩個世界的死亡總比一個世界的永恒要擁有更重的份量。
畢竟“永恒者”的數量遠遠比不上會死的人。
死亡還在管控著世界融合之後的那些生者,而永恒隻需要為自己世界的“永恒者”負責。
世界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消化掉的。
因普銳斯沉默了一會,然後舉起了酒瓶。
“為死亡乾一杯?”
這句話說的有些輕佻,但是那雙閃爍著火光的眼睛表明了因普銳斯的態度。
純粹的勇氣一如既往的固執,甚至有些粗暴。
他做事的方式也是一樣的。
死亡的消息不會改變他的計劃和態度,隻是立場終歸是變了。
一邊是一個已經吞噬了一個世界神明的神,另一邊是一團亂麻的熟人們的交鋒。
此時還不是考慮麵對一個加強版完整世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催生出他們的最強者。
布爾凱索的變強成了唯一的選擇。
“為生命。”
奧莉爾笑了笑,接過了因普銳斯手中的酒。
高舉著酒瓶往嘴裡灌著。
順帶的看了弗蘭克一眼。
死亡將兩個亡靈交給了他,但是卻沒有給予那兩個亡靈生命。
掌控著生命權柄的死亡做出了這種選擇並不尋常。
尤其是那隻被弗蘭克帶在手上的戒指,和現在隨處可見的劣質品可不是一回事。
因普銳斯用火焰將這個小方桌圍了起來,強大的力量將這個空間籠罩了起來,不會有什麼存在躲過奧莉爾的感知的。
就好像沒有生命能夠躲過死亡的追尋一樣。
既然存在就擁有希望,就好像大天使們除了勇氣之外誰也沒辦法正麵和迪亞波羅戰鬥一樣。
存在生命就會恐懼,道理是一樣的。
弗蘭克被這突如其來的兩擠到了一邊,有些發懵。
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來乾什麼的,隻是和因普銳斯說了兩句話就被擠出來了。
為什麼?
“英雄就是希望,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奧莉爾笑嘻嘻的說著。
死亡給她的提示已經夠多了。
這個世界的希望被寄托在了一個又一個的英雄身上,奧莉爾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比如成為那些英雄們身後的支持者,然後獲得這份希望的回饋。
又或者取代那些英雄,成為希望唯一的指向。
宗教這種東西真的挺便利的,而且世界上不會隻有聰明人,也不會隻有蠢蛋。
況且這兩種都不怎麼容易被蠱惑。
隻有無知者最容易受騙。
聰明人會看穿騙局,蠢蛋會固執己見。
隻有無知才易於引導,而且無知的人總是充滿了快樂。
“如果有必要,我會給予他們反抗的勇氣。
奧莉爾,你除了希望之外,還是慈悲!”
因普銳斯有些嚴肅。
失去了大天使的位格之後,還是對他們產生了一些影響。
比如像是一個人類一樣的善變,也擁有了更多的情緒和**。
這對於純粹的勇氣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廣袤的希望來說卻不儘然。
想到這因普銳斯開始有些期待馬薩伊爾的到來了。
智慧不會被消滅的,布爾凱索向來尊重知識和智慧。
但是那個智慧大天使的位格和死亡的權柄不會留給他的,成為一個人類的智慧?
因普銳斯想到了凱恩。
奧莉爾凝神開始審視自身了。
潛移默化的轉變即便是自己本人也很難察覺,甚至有時候等到察覺得那一刻,已經墜入深淵之中了。
“也許我該寫寫日記,然後每天去對著日記思考?”
奧莉爾抬眼對著因普銳斯說著。
她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小腹上,感受著那裡有一團希望正在慢慢的孕育著。
日記不是用來寫心裡話的,是用來記錄每天的一些行動,方便自己對照一些東西來進行反思。
一些小秘密的話,寫點朦朧的,充滿意象的詩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你不會的,希望的日記寫些什麼?有了孩子的第一天?想念勇氣?”
因普銳斯調侃著,手中已經出現了索拉裡昂的虛影。
勇氣之槍的替代品上散發的光輝讓這個狹小的範圍內像是一顆恒星一樣。
隻是熱量被隔絕了。
“一個時間規則上的存在?”
奧莉爾這樣說著,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個被因普銳斯的力量驅趕出來的家夥。
德古拉。
吸收了那個叫薛定諤的家夥的血液之後被惡魔影響到的阿卡多。
反正這個家夥有了讓死亡都難以殺死的不死性,而且記仇。
憎恨的力量對他的影響很嚴重,這沒有什麼辦法。
憎恨對照著慈悲的權柄,但是奧莉爾不打算幫助這個家夥變成原本的樣子。
沒必要,而且這也不是德古拉所希望的東西。
“嗯?我循著布爾凱索的氣息來的,怎麼沒有見到他?我找他好一陣子了。”
德古拉皺著眉頭,揮動了身上的鬥篷,將因普銳斯散發的熱量驅逐了一些。
至少這會的溫度算是宜居的了。
隻不過他的鬥篷上邊出現了一點燒焦的痕跡。
力量上,德古拉暫時還不是因普銳斯的對手。
隻是他足夠的難纏。
“哈洛加斯聖山會屏蔽外人的乾擾,顯然你隻是和布爾凱索本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再有一段時間你就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了。”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
等到布爾凱索成為了不朽之王的時候,他個人和彆人達成的協議也會被野蠻人這個群體所接納。
這樣的優待也意味著更沉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