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漫長的幻夢,布爾凱索。”
桑婭站直了身子,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傷勢說著。
有些文藝,一點都不野蠻人。
或許是和李敏有了更長的相處時間,桑婭也有了一些變化。
她的力量是增加了還是衰弱了,此時的桑婭有些難以分辨。
但能夠確定的事情是,她活過來了,有了在馬薩伊爾的臉上掄錘子的機會。
輕輕地跳了跳,感受著身體的輕盈,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
“現在你要做些什麼?”
布爾凱索抬眼看著眼前的桑婭,情緒有些複雜的問著。
然後一隻不怎麼秀氣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布爾凱索的鼻梁上邊。
有力而粗獷,這很野蠻人。
“我要,揍你!而你會還手嗎!?偉大的不朽之王!?”
桑婭用力的將拳頭從布爾凱索的臉上蹭了過去,血跡沒有被擦乾,反倒是暈開了。
鼻血像是噴泉一樣從斷裂的鼻腔中噴了出來,布爾凱索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桑婭帶著怒火,這是顯而易見的。
更多的是對高高在上者的嘲諷。
桑婭健碩的身體沒有多少柔和的美感,也沒幾分善良和慈悲。
桑婭將拳峰捏在手裡,直接嘎吱嘎吱的響著,
輕蔑而充滿了嘲弄。
“不用說,你一定是又把自己當做了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了,儘管你從來都否認這一點。
初代先祖是殘暴和威懾,沃魯斯克是囂張,那麼你是什麼?
是自以為一切儘在掌握的百無聊賴?還是從心底對這一切的蔑視?
布爾凱索,你總是這樣。”
桑婭對著布爾凱索正在噴血的鼻梁又重重地砸了上去。
拳頭和臉的碰撞聲向來不怎麼好聽,尤其是帶著骨頭被打折了的動靜的時候。
桑婭的力量還是強大的,不容小覷。
“那又如何?我所希望的事情沒有超出我的掌握,而我終將會實現你們的願望。”
布爾凱索往前走了一步,直視著矮了他一頭的桑婭的目光。
周圍的先祖們表現出了不同的情緒。
比如海拉伯,滿臉的不屑中帶著一點點的希冀。
或許一個實現願望的人足讓他們作為支柱,這沒什麼不好的。
隻是那不能算是權威。
“嘿,布爾凱索。你總喜歡說強者才有犧牲的資格,在你眼中誰算是強者?”
蕾蔻扯著嗓子說著,包含著一些敵意。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卡努克的辟邪肩甲,猙獰而巨大的撞角上閃爍著一陣陣的血光。
蕾蔻是活人了。
卡努克可以將自己的傳奇交給任何一個活著的野蠻人。
交給雷蔻要比交給卡西利亞斯更加的合適。
畢竟蕾蔻足夠的強大。
“我!”
布爾凱索平淡的說著。
他眼中的強者名單中自始至終都隻有他自己的名字。
高尚的讓人想要發笑。
“那麼,能讓你的鼻血流了一地的我,自然也是強者。”
桑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皮子,擦掉了手上的血跡。
那種來自最初始先祖的力量正在散發著獨有的光輝。
“準備好戰鬥了嗎?老家夥!”
桑婭看著布爾凱索吼著,一副自己是挑戰者的樣子。
但是所謂的“戰鬥”,指的是麵對馬薩伊爾和可能的莉莉絲。
那兩個家夥,一定會過來的。
甚至可能不會太遠。
……
高階天堂上,厄茲爾終於從那個該死的水池中恢複了意識。
身體上的疼痛還在不斷的提醒他,在之前他遭受了多麼慘烈的一次攻擊。
被十道幻身的七相拳加爆裂掌的餘波傷到,那種體驗很罕見。
一般人一生隻能體驗一次。
好在厄茲爾是天使,還有品嘗第二次的機會。
恢複了意識和自由活動之間的差距有些大,厄茲爾智能靜靜的躺著,看著眼前的泉水不斷地流淌著。
直到,他看到了一絲血跡!
“惡魔!高階天堂之中怎麼會有惡魔!”
厄茲爾發出了極端的咆哮,池水在這一聲大吼中爆開了幾朵好看的水花。
血跡中有惡魔的氣味,這讓厄茲爾有些難以接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家門口多了一雙陌生人的鞋子一樣的讓人不安。
“高階天堂什麼都有,隻是你從未看到過而已。”
衣卒爾平靜的說著,他站在泉水的外邊,看著努力的張開了眼睛的厄茲爾說著。
雖然衣卒爾覺得現在的厄茲爾的狀態可能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但他還是繼續的說了起來:
“厄茲爾,我以為你會帶著你的火焰一直站在泰瑞爾的身邊的。就像是當年的泰瑞爾永遠守護在馬薩伊爾的身邊一樣。
隻是現在,有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衣卒爾嘀咕著,那沾滿了天使力量、惡魔骸骨以及人類血肉的身體,此時展現出了是一種複雜的惡心。
十分的惡心,那是足以讓獵犬乾嘔的氣味。
厄茲爾看著就不像是屬於智慧大天使的部屬,沒錯。
他是正義的火焰,和衣卒爾這個正義尖刀差不多的存在。
高階天堂隻有泰瑞爾的部屬能夠用數量龐大來形容。
畢竟正義有著最強大的力量,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更多的天使追隨。
隻不過,泰瑞爾多數時候都表現得不怎麼聰明而已。
所以厄茲爾選擇了智慧,心甘情願的成為了智慧的棋子。
厄茲爾還在不斷的竭力咆哮著,本來應該爆炸的水麵在衣卒爾的力量下隻是冒起了幾個小泡泡。
衣卒爾用手按著自己的胸膛,感受著裡邊兩顆正在跳動的心臟,臉色顯得不太好看。
用人類的身體維係自己的生命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天使來說終歸有些說不過去。
尤其是,曾經的衣卒爾高尚而偉大。
“你距離蘇醒的日子不會太遠了,厄茲爾,隻是從智慧的棋子變成了平衡的棋子,對於你來說大概是沒有區彆的吧。”
衣卒爾自言自語的時候,笑了一下。
然後一大塊臉上的血肉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不想這樣做的。
隻是平衡需要他這樣做。
需要他成為率先麵對布爾凱索憤怒的存在。
大天使都在算計布爾凱索,地獄魔王也是一樣。
隻因為在原本還算是平衡的戰場中不需要一個超出規格無法限製的存在。
對於野蠻人來說也是如此。
布爾凱索本是奈非天最強大的壁壘,但也被當做了威脅。
或許是天使和惡魔對於奈非天們造成的陰影太過濃厚了些。
相信一個活人對於生活在隨處都是腐化的世界中的人來說,有點艱難。
“咕嚕咕嚕~”
泉水的表麵上一連串的氣泡生了起來,炸開之後能夠看到幾個火星。
厄茲爾還在暴怒著。
衣卒爾已經習慣了。
燃燒天使的脾氣和那些蠻不講理的野蠻人沒多少差距,都是那樣的。
衣卒爾有些遲疑的從一邊的地麵上拿出了一塊血肉,帶著猶豫的目光看著泉水上的火光。
這是伊瑟瑞爾給他的。
沒有明說這是誰的血肉,但除了某個大惡魔或者某個奈非天的血肉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答案了。
衣卒爾應該將這塊血肉塞進厄茲爾的心臟的位置,然後讓伊瑟瑞爾動用高階天堂的力量,將厄茲爾徹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