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笑嘻嘻的說著,然後用一個馬戲團小醜常見的姿勢從舞台上翻了下來。
像是踉蹌了幾下,然後生氣的誇張的拍打了一下地麵!
那種濃濃的刻意的動作讓羅夏的有些不安。
那不是強大,而是無序帶來的壓迫感。
沒人會毫無緣由的畏懼,畏懼這種情緒本身就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的。
羅夏沒有說話,隻是麵對著那個男人,默默的從背包之中掏出了自己的堅果錘。
武器在手不會讓戰士失去恐懼,但是終歸是會更安心一些的。
而且現在的羅夏深信任自己的強大!
他已經是很強了!
已經是出色的戰士了!
甚至用不了多久,他就打算去探尋布爾凱索所說的那個秘密了!
羅夏不會戰死的,他相信自己的力量!
即便站在眼前的家夥是那個讓先祖們在痛恨之中也崇尚起強大的迪亞波羅,羅夏也不會退讓的!
“說說吧?打算行俠仗義,還是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什麼消息?
又或者隻是顯得無聊來找樂子?要是這個的話,那我倒是有一場盛大的表演可以向你呈現,看看能不能讓你發自內心的笑起來?”
小醜、jker、混沌無序者?
隨便哪一個都可以。
瘋子?恐怖締造者?或者偉大的思想家?
這些都無所謂,他不會在意的。
沒人知道他想要些什麼,也沒有人能夠搞懂這個家夥的想法。
除非是瘋狂的同類?
“你知道一個總是帶著笑容的家夥嗎?我喜歡那個家夥~”
小醜在羅夏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語氣之中似乎是帶著些興奮。
那種姿態像極了向小夥伴推薦自己愛好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童真!
因為身高的差距,讓他看上去更像是攀附在羅夏身上的一個孩子一樣。
但這個孩子立刻因為自己的身高而生氣了起來,用極其扭曲的姿勢踹著羅夏的小腿。
那種動作比最頑劣的孩子還要孩子氣,笑容之中帶著嘲諷的滋味,但又好像是一個“孩子式”的玩笑。
“喬·克爾還是小醜我都不在乎,隻是你應該死去。”
羅夏麵無表情的一巴掌抽在了小醜的臉上,將眼前的這個家夥打翻在了地上。
他的動作來的很迅捷,就在小醜的腳上出現了利刃的前一瞬間,他就動手了。
隨著一陣金屬被打碎的聲音,那個小醜的脖子上彈出了一連串的金屬零件,一根長長的彈簧帶著那個詭笑的腦袋癱在地麵上。
身體在地上不斷的抖動著,那個腦袋下邊長長的彈簧還在顫抖著,嘴裡卻不斷的笑著。
羅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殘骸,一言不發,隻是摩挲著手中的堅果錘。
直到他笑夠了。
“隻有帶著麵具的人才是精神病,而你和上一個精神病比起來,好像要更有趣一些~”
帶著機械聲的話從那個帶著彈簧的長長腦袋嘴裡傳出,還帶著一連串的笑聲。
聽上去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自我開脫?
但也許這就是對方的真實想法?
“哈!哈!哈!哈!野蠻人?我喜歡野蠻人,因為你們總是在笑著的。”
這個明顯是機械造物的小醜模仿著野蠻人的戰吼聲。
一連四聲戰吼,一次比一次更貼近戰吼本身的那種動靜。
“你們從來不覺得生命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一樣,尋求的也不是什麼生命的價值,我想沒有人比你們活的通透,但是也沒有人會比你們更加的煩人。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精神病想要‘拯救’彆人?
那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個機械造物不斷的說著,但立刻就停下了。
因為羅夏已經一腳踩爆了這個機械的腦袋,彈簧脖子在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下不斷的胡亂擺動著。
手中的堅果錘一瞬間就變成了先祖之錘的形態,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
地麵頃刻間碎裂,漏出了地下那些包裝的像是禮盒一樣的炸藥。
包裝上那個鮮紅的笑臉讓羅夏有些不爽。
在巨大的力量下,這些炸藥之顯現了一個瞬間,便全都化作了灰燼。
羅夏慢慢的彎腰,從地麵的縫隙之中撿起了一個胸針。
一個笑臉的胸針。
他好像是打算說些什麼,喉嚨動了動,但還是沒有來得及說話。
“羅夏,收手吧,外邊都是小醜。”
一個帶著疲憊的聲音從角落之中傳出,一個看上去充滿了疲憊的帶著一個明顯疤痕的麵容,這個人蜷縮在一個角落之中。
雖然此時的那個人影看著充滿了疲憊和蒼老,但是依然壯碩的身軀還是清晰可見。
“是的,在你的眼中有誰不是小醜?喜劇演員是你,但是觀眾也是你。”
羅夏這樣說著。
他沒有想到在和老夥計再見的時候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即便這個老夥計不是什麼好鳥,甚至被送去絞刑都綽綽有餘,但這家夥終歸是他的一個熟人,說兩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尤其是羅夏有點東西想要從這個家夥的口中聽到。
“你打算做些什麼?”
笑匠慢慢的說著,那種語氣聽上去就像是阿爾茲海默症的患者一樣,帶著遲疑。
或許這個家夥一點都不清醒,也可能早就瘋了。
“我來找你,有些事情想要從你這裡得到答複。”
“你不可能從我這裡知道任何東西,也不可能從我的口中聽到任何真相。我早就死了,又或者從未死過。”
笑匠這樣說著,慢慢的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原本他最常見到的那種表情。
笑容!
和那個小醜不一樣的笑容。
隻是雙眼之中已經被恐懼所籠罩了,看不出絲毫笑意的雙眼,和那副發自真心的笑容!
羅夏這一瞬間怒火激蕩,往前走了幾步!
但是眼前的那個男人卻在一瞬之間就去了生命的氣息!
而靈魂就像是從未伴隨過這個身體一樣!
不管是多麼危險的局麵,羅夏都未曾退縮過。
他總是充滿了憤怒,不管是憤世嫉俗的憤怒還是對這個世界的憤怒。
他的憤怒永遠都淩駕於自己的恐懼之上!
但是這一次,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恐懼正在心底蔓延!
“迪亞波羅?”
羅夏咬著牙吐出了這個名字,身體緊繃著。
一陣霧氣從這間夜總會的感應防火器之中噴出,恐懼開始放大了!
夜總會的外邊傳出了警笛聲,羅夏的肌肉開始不斷的收緊再放鬆。
一個莫名其妙的循環。
一個莫名其妙的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