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本來是打算舉個例子的，但是他愣了一會硬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例子來反駁迪亞波羅。
隻是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更粗暴了一點。
要說複雜的話，好像誰都挺複雜的。
但是簡單這玩意不好比較，甚至布爾凱索當時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打算說什麼。
“你信不信我喊卡修斯過來和你說！
我揍你！他罵你！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保持你所謂的簡單！”
布爾凱索說完這句話才感覺自己好像是說多了。
不管是什麼形式的交流，隻要產生了交流那就必然會讓迪亞波羅具備發揮的空間。
“泰瑞爾死了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就不好奇是誰殺了他？”
迪亞波羅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
顫抖不顫抖不是他說了算，一邊被敲著一邊說話放在誰身上都得顫抖。
尤其是那種攻擊不是僅僅作用在他身上的，靈魂都在顫，就是用意念說話都得顫抖！
“不好奇，他死了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反正泰瑞爾死了，正義又不會死！”
布爾凱索抬了一下眼，然後用左手的刀柄直接搗在了迪亞波羅的眼睛上。
就在這個瞬間，布爾凱索的臉色陰沉了一下。
那個大神之槍貫穿之後留下的痕跡讓布爾凱索明白了奧丁的下場。
犧牲是不會被避免的這一點他很清楚，但是犧牲者的痕跡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些波動的。
“我死了，恐懼也不會死！”
迪亞波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個回答，立刻就拋出了自己準備許久的話。
“但是我可以不聽到你令人作嘔的聲音！”
布爾凱索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反過來嗆聲道。
拖延時間嘛，說點廢話也沒關係。
“隻是你依然會恐懼！
你不是失去了恐懼，隻是將它封印了起來。
但是這些年來你每一次心生恐懼都沒有消除，等到你準備好找回自己的時候，
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夠挺過那劇烈爆發的懼意嗎！？”
迪亞波羅不斷的說著。
他沒有說謊。
或許在其他的地方這個魔神不會說什麼實話，但是這些家夥在談論自己所代表的規則的時候，那是向來坦誠的。
或許是因為這樣才能讓彆人知道他們的強大，也可能是因為這樣做會顯得他的高高在上一點。
“你嚇死了多少人？”
布爾凱索平淡的說著。
死於恐懼的人的數量肯定巨大的讓人難以理解。
隻是迪亞波羅難道會去記憶這種東西？
遺忘是生命所獲得的無數恩賜之中的一種，但是地獄魔王真不一定得到了這種恩賜。
一個永遠不能遺忘的家夥其實挺慘的，即便是一個人那也很容易被逼瘋。
更何況這些本身就算是瘋子的地獄魔王了。
“我不知道，就好像你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惡魔一樣。”
迪亞波羅打了個比方。
“六十三億三千七百二十萬七千三百一十個，算上你就又能多一個了。”
布爾凱索歪著腦袋說著。
這大概是奈非天的都具備的力量吧，隻是一般沒有人會去回憶這種事而已。
反正要是想要知道這個數字，那隻要想一想就能得到具體數量了。
“……你們奈非天都這麼無聊嗎？
還是說隻有你這麼無聊？”
迪亞波羅愣神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著。
在那些無法抵擋他的家夥麵前，迪亞波羅強大的令人恐懼。
但是很少有戰士在戰場上恐懼單個的遠不如自己的對手，尤其是這個對手已經不具備傷害自己的資格的時候。
此時的迪亞波羅在布爾凱索的麵前、怎麼說呢？
有點像個智障。
“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叫卡修斯過來。
我想那個家夥大概會很喜歡和你談話的這個過程吧。”
布爾凱索說著話的時候隨手揮起了重刀，在迪亞波羅的側臉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在和人戰鬥的時候，布爾凱索很少會用這種侮辱性的攻擊。
不過在過去的戰鬥生涯之中，他沒發現這些惡魔之中有誰還留存名為尊嚴的玩意。
打了就是打了，布爾凱索倒是覺得這一下的手感不錯。
“平衡大天使死前的恐懼我感受到了！
隻是我也一樣很好奇為什麼平衡的權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展現自己，按說這種權柄應該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像是正義一樣表現出自己的力量。”
迪亞波羅終於還是服了，但沒完全服，隻是服了一點點。
他忽然感覺人性這種東西的存在對於強大的個體來說更像是一種阻礙。
至少見識過卡修斯本事的他不覺得自己會在麵對卡修斯的時候毫無反應。
那家夥的戰吼就是安達利爾那個瘋子都承受不了那種刺激。
“也就是說現在隻有一個大天使了？
智慧大天使和希望、勇氣，他們三個之間要說沒有任何的矛盾才是怪事。”
布爾凱索像是和領居嘮家常一樣說著，要是手上的動作能夠停一下的話那就更像了。
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當然是一夥的，不管是從人格上還是從規則的關聯性上都是如此。
但是勇氣和希望都是感性的玩意，智慧這種東西怎麼看都像是需要摒棄感性之後才能發揮出最大力量的東西。
“馬薩伊爾？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容易恐懼，雖然我們曾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巨大的威脅。
那個已知和未知的圓圈的說法，我覺得放在恐懼上也是一樣。1
或許想要戰勝馬薩伊爾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直麵我！
當年在我踏上高階天堂的時候，馬薩伊爾可能正躲在某個角落裡瑟瑟發抖呢！
我的存在對於智慧和希望來說都是威脅！
隻有正義因為不得不去做這種原因能夠站在我的麵前。
但是能夠和恐懼戰鬥的從來都隻有勇氣。
你在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彆敲我的嘴！”
迪亞波羅一邊說著，手上抵擋的動作也變得小了起來。
雖然最後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抱怨，不過布爾凱索完全不打算聽取這句話。
就好像可樂瓶子上有一段時間會寫上建議零售價三元的字樣，但是景點裡邊總是會貴一點。
那也隻是一個建議而已，人家不聽這個建議那也沒辦法。
畢竟市場紊亂還能指望物價局，但是迪亞波羅麵對的情況可沒有誰能夠監管。
所以布爾凱索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用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