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一個人就盤坐在水晶穹頂上邊。
他就坐在這個場地的正中間位置,身邊都是那些傳奇惡魔的屍骸。
不過這樣血腥的場景也是布爾凱索一手鑄造的,所以也談不上什麼驚愕。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在知道了這個地方充滿了傳奇惡魔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些驚訝的。
但是隨著一場隻能算是發泄的戰鬥,額或許虐殺是個更合適的形容詞。
在經過了這場對傳奇惡魔們的虐殺之後,布爾凱索久違的平靜了下來。
之前所發生的一大堆事情多少讓他感覺有些焦慮。
再怎麼強大,布爾凱索都還是一個人。
至少現在的布爾凱索還沒有放棄自己作為人的這個身份的打算。
“佐敦庫勒,你覺得我還需要等待多少時間?”
布爾凱索在心中默默的詢問著。
在這個地方還能夠和他說說話的也隻有佐敦庫勒這個超級奈非天了。
雖然布爾凱索算是野蠻人之中少有的有耐心的那種,但能夠排解一下無聊的情緒那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等待多少時間?
你是說作為布爾凱索存在的時間?
還是單純的在說在水晶穹頂上等待的時候?
要是前者,那我不知道。
但是你在水晶穹頂上的枯坐不會太久了。
難道說你不信任蕾蔻的實力?
那個世界的一切對於你們來說並不是無可撼動的。
唯一決定了你需要等待的時間的因素隻有一個,那就是蕾蔻他們幾個什麼時候才能狠下心來。
這可不是什麼對彆人沒有損害就能做的事情。
再怎麼說你們的行為都是掠奪,雖然會讓那些家夥獲得一些自己希望的東西。”
佐敦庫勒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隻是布爾凱索聽著佐敦庫勒的說法卻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對彆人沒有損害的時候掠奪就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種問題似乎沒有什麼價值,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改變不了布爾凱索的做法。
時間那麼的偉大,甚至大多數存在都無法觀測時間的存在與否。
隻能通過自身的感覺和一些參照物來衡量時間的長短。
但是時間這種東西,他的真麵目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沒有人知道。
所以,也不需要去在意!
“我有些擔憂。
雖然我的恐懼被封鎖了起來,連帶著那個知曉我過去的自己。
但是對於烏迪西安的這部分記憶,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一開始我以為在自己的靈魂變得完整的時候就能夠恢複作為烏迪西安的那部分記憶。
但是現在,我開始猶豫了。”
布爾凱索在描述自己的感覺的時候沒有用恐懼這種詞彙。
在靈魂完整之前,布爾凱索都是無法感受到恐懼滋味的。
但這憂慮這些和恐懼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情緒卻依然存在。
這種感覺一度讓布爾凱索懷疑自己封印的恐懼是不是早就破開了封鎖。
這種感覺其實一點都不好。
“猶豫你就會停手?
你這樣最優秀的劊子手即便是猶豫也不會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布爾凱索,不是烏迪西安。
他會仁慈,而你不會。
這才是我和卡奈最終作出了抉擇的原因。
好了,多說無益。
要是你有這個閒工夫去思考那些摸不著的東西,為什麼不去想一下怎麼將高階天堂的力量也化為己用。
彆說暗影之牙這種東西經過了你的手你沒有任何的收獲。
或許那些大天使還以為李奧瑞克那邊的暗影之牙就是全部了。”
佐敦庫勒說到這裡的時候嘎嘎怪笑了起來。
作為一個人,佐敦庫勒也是十分討厭大天使的。
雖然還沒有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程度,但也絕對沒有任何的好感。
即便是麵對那個對人類奉獻最多的泰瑞爾,佐敦庫勒一樣會充滿敵意的嘲諷。
或許佐敦庫勒才是對人類之外的一切敵意最為充沛的那一個。
“水晶穹頂的力量?
這東西在我們戰勝了大魔神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一些。
這件事隻有泰瑞爾清楚。
誰讓我們和大魔神戰鬥的時候隻有泰瑞爾一個人來到了附近?
隻可惜大天使們似乎是再也沒有機會知道這件事了。
即使是和他們關係最好的喬漢娜也不會說出這種消息的。”
布爾凱索說話的時候伸手掏了掏背包。
用掏出來的酒洗了洗手上的血跡。
雖然惡魔的血液其實很乾淨,甚至還有消毒殺菌的功能。
但是血液乾涸之後會變得十分的粘人。
這種感覺其實不怎麼好受。
即便是不怎麼在意自己形象的野蠻人也會找機會清理這些玩意的。
“所以你打算用水晶穹頂的力量做些什麼?
暗影之牙被你拿去複蘇了李奧瑞克,我不覺得那隻是一場單純的喚回友人。
暗影之牙的力量會賦予李奧瑞克更強大的力量,但是你卻對此一言不發。
還是說你和李奧瑞克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約定?”
佐敦庫勒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好奇,這家夥的言語有著奇怪的魔力。
雖然會讓人反感,但是卻也會讓人對他說話的記憶猶新。
或許這隻是因為佐敦庫勒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才會有的錯覺。
“我知道這瞞不過你,但是我也沒有想過要把這種事情隱瞞起來。
隻要有人來問,我就會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布爾凱索將手裡還剩一半的烈酒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酒氣之後才繼續說著。
“李奧瑞克需要力量,而我答應要給他力量。
其實一切就隻有這麼簡單而已。
在他變成那個徹底瘋狂的骷髏王之前,我答應他要給他戰勝瘋狂的力量而已。
有什麼比暗影之牙能更好的做到這一點呢?
那就隻有我們身下的水晶穹頂了。
這件事如果讓你來做,你會選擇什麼?”
布爾凱索給出的答案簡單的有些超出了佐敦庫勒的預料。
隻是一個承諾?
佐敦庫勒沒有去問什麼值不值的問題。
這沒有什麼值不值的,隻有願不願意而已。
佐敦庫勒忽然有些羨慕布爾凱索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