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的國度之中,死亡和曼哈頓博士正在觀望著高階天堂上發生的一切。
他們有自己的辦法去觀察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而且高階天堂好像也並不在意這種觀察。
神會在意人的膜拜嗎?
一般不會,除非這個神有些缺錢了。
高階天堂本身如果有意識存在的話,那他大概也不會在意什麼。
不過是被看見而已,這從來都不是什麼大事。
即便是聖光大教堂在傳播來自高階天堂的“福音”的時候,這些被信仰的大天使也沒有多麼在意過人類。
“你感受到那種力量的到來了嗎?”
死亡的聲音這個時候不算是好聽,和之前的她的情況相去甚遠。
或許李奧瑞克會知道一些什麼,但是現在在這個地方的人隻有死亡和曼哈頓博士。
之前還有一個吸血鬼來著,隻是這個時候那個吸血鬼已經去尋找一個重量級的家夥了。
現在隻能期望那個吸血鬼所遇見的那個家夥正在饑餓的邊緣。
沒有因為饑餓而失去理智,也沒有因為不那麼饑餓而十分強大。
“伊瑟瑞爾的記憶之中有這樣的畫麵,那就是伊納瑞斯,本該是大天使的命運。”
曼哈頓博士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曾經是人如今成神的他是個十分複雜的家夥。
因為近似於無所不能,所以一點點的失去了人性。
這倒不是不能理解。
對於一個能夠同時存在於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家夥來說。
似乎很多事情都沒有了新鮮感。
雖然存在藝術這種東西,每一次觀看都能誕生新的理解。
但是這對於曼哈頓博士來說也逐漸的失去了意義。
就好像當一個對“魚眼之中詭異的光”充滿了好奇的探索著。
最終卻發現那書寫了這些話語的人隻是單純的在陳述一件事實,魚眼之中詭異的光芒裡邊沒有半點多餘的意思一樣。
越是接近真相,那就越是會感覺到索然無味。
人有時候並不是多麼的喜歡真相,反而更多的是喜歡那個探索真相的過程。
因為探索是充滿了新奇的體驗的,而真相或許隻是一個枯燥乏味的東西而已。
所以,曼哈頓博士已經進入了那種對一切都索然無味的階段。
和自己的愛人相處的時候要用什麼姿勢度過一個夜晚對於他來說都不是秘密了。
這難道還不夠乏味嗎?
“我想要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我想那些人應該也無法繼續等待下去了。”
死亡的聲音之中似乎透露著不少的疲憊。
或許是最近她做了什麼讓自己感受到疲勞的事情吧?
仔細想想,不久之前她還站在了李奧瑞克的身邊和兩個大天使對峙來著。
額,對了。
那兩個大天使現在化身為人了,現在就在高階天堂之中。
那種對峙其實一點也不輕鬆來著。
死亡什麼時候喜歡過戰鬥?
答案是從來都沒有過。
生與死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麼決定生與死對於她來說是不需要通過戰鬥的。
戰鬥就成為了一種索然無味的東西。
“時間不會很久,但是也沒有那麼迅速。
不過人類至少得先麵對過死亡大天使的力量之後才會有所改變。
我們還有時間。”
曼哈頓博士終於說出了一些具體的消息。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總有一天是會明白人類要比神明更自由的這個道理的。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曼哈頓博士會放棄自己已經具備的力量,反過頭去重新成為一個人類也說不定。
到了那種時候,曼哈頓博士還有可能會被放進一個格外先進的榨汁機裡邊,變成能夠將力量給予彆人的汁水。1
“時間是我們眼中最沒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居然會有一天因為還有時間而感到慶幸。
不得不說這十分的諷刺,也有些好笑。”
死亡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在苦笑的。
隻是那張骷髏的麵容讓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這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毀滅世界也不是什麼說說就能做到的事情……
死亡的宏願和奈非天和馬薩伊爾他們的目標難度是相差不大的。
毀滅世界和創造世界其實是幾乎一致的難度。
湮滅能夠湮滅掉自己本身所代表的規則嗎?
這和神能夠創造一個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嗎的那個問題差不多。
知曉一切的根源和本質,才能做到毀滅這一切。
想要創造一切,那相應的也需要這樣的本事。
所以死亡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彆人的身上。
這好像是一個不擅長戰鬥和奮鬥的女士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並不可笑。
甚至讓我感到美好。
見證了失去才會真正的產生留戀。
而我似乎從中發現了什麼。”
曼哈頓博士又開始說一些不清不楚的話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沒有多在意一樣。
“命運的到來會產生什麼變化?”
死亡直接了當的問著。
這才是她需要關注的東西。
伊納瑞斯的力量她還是有個大概的估計的,那不會比她更強大。
最多也隻是接近她而已。
但是隨著伊納瑞斯而來的那個外來的命運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呢?
讓世界變得充滿秩序?
還是讓現有的世界秩序徹底的崩壞?
這將會決定死亡用什麼方式去麵對那個命運。
死亡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的存在沒有什麼想法,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一個問題,但是卻不是向死亡詢問的。
或許問問死亡土逼或者不是一個土逼會更有趣一些?
“沒有變化,至少對於我們來說沒有變化。”
曼哈頓博士似乎在說出這番話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也許他是看到了什麼,但是卻不太好說。
“命運也被布爾凱索所捕獲了嗎?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是沒有什麼意義。”
死亡幾乎是一個瞬間就明白了曼哈頓博士的意思。
命運沒有來得及弄出什麼事情就成為了布爾凱索的力量,這應該算是中等意思的那種消息吧?
隻是布爾凱索越是強大,死亡就越是不安。
她是和布爾凱索接觸過的,她的手還被砍下來了一截,現在就放在布爾凱索的床頭上呢……
布爾凱索是個相對粗暴的人,但是卻不是什麼瘋子。
在布爾凱索因為一些在死亡眼中沒有什麼價值的靈魂而與她戰鬥的那一刻開始,死亡就明白了。
布爾凱索從始至終都是站在了人類的立場上的。
一個強大的足以屠神的存在,卻從未用神來自稱。
雖然布爾凱索不怎麼喜歡野蠻人這個稱呼之中的“野蠻”二字。
但是卻依然用野蠻人才稱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