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是那種為外貌而感到畏懼的小孩子了,尤其是海拉的傷勢還是為了幫助他才有的。
“你的意思讓我養傷,而你自己去和那些惡魔戰鬥?”
海拉接過酒壇子挑了挑眉毛。
如果她沒有受傷的話,這個動作到時會顯得風情萬種。
隻是此時,她這個表情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醜陋。
“你的傷勢已經好了,但恢複到這種程度顯然還遠遠不夠。”
托爾沒有給出正麵的答案,隻是悶頭喝了一口酒。
“所以你打算拋下我這個‘醜陋’的姐姐,獨自一人去成為英雄?”
海拉甚至不惜用自己醜惡的形象來作為談話的籌碼,隻為了讓托爾能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
經曆和狂屠帕吉的那場戰鬥之後,海拉格外的擔心自己的弟弟。
她已經從奈非天的口中了解過了,狂屠帕吉隻是傳奇惡魔。
雖然已經快要抵達無冕之王的程度了,但兩者的差距依然可以說是天差地彆。
這段時間她和托爾都變強了一點,但是海拉依然沒有信心能夠戰勝帕吉那個家夥。
“姐姐,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隻是想要去見見那位我在野蠻人道路上的引路人而已,他或許有辦法幫助你。”
托爾這番話說的並不坦率。
他是直率和想法簡單,但是又不是愚蠢。
能夠欺騙托爾的人都是托爾最信任的人,麵對敵人的時候托爾可不會浪費時間去聽敵人說了些什麼。
“那位第二代不朽之王沃魯斯克?聽著托爾,雖然他幫助了你,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對你毫無要求。”
海拉告誡著自己的弟弟。
“的確,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意,但我變強了,是因為得到了他的幫助。
隻要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我一定會答應他的。”
托爾這番話倒是說的擲地有聲,海拉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認真的。
“而且我不覺得一個在他們的世界可以被稱為英雄的人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畢竟在他們那邊,一旦墮落就必然會腐化成為惡魔。
而我們見到的是那位叫做沃魯斯克的不朽之王,而不是叫這個名字的一個傳奇惡魔不是嗎?”
托爾絞儘腦汁才想出了這麼一番話去試圖說服自己的姐姐。
海拉歎了口氣。
“弟弟,我不會阻止你的,你才是阿斯嘉德的王。但是我希望不管他要求你做什麼,你都要回來和我商量。”
海拉很認真的說道,一雙恢複過來的眼睛看著托爾的方向。
她的眼睛隻是恢複到了能夠看到彆人身影的程度,那按照人類的標準依然是視力殘障。
但這對於海拉來說已經足夠她繼續戰鬥下去了。
“我答應你,姐姐。”
托爾很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他沒有弄虛作假的意思,以他的性格也玩不出什麼高深的計謀。
“那就去吧,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旁聽。”海拉笑了笑。
她恰到好處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請求,雖然有點點得寸進尺的意思。
但是托爾並沒有拒絕。
因為沃魯斯克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想我來的正是時候?”沃魯斯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托爾的對麵。
他對托爾本身報以了極大的熱情。
托爾的性格和曾經的他十分相似,不過那是指卡奈作為野蠻人領袖的時候。
“沃魯斯克先祖。”托爾和沃魯斯克打著招呼。
“彆這麼緊張,我隻是借助你的定位在這裡送過來了一個分身而已,帶著我的意誌和記憶。
畢竟我的本體還在長者聖殿之中盯著伊瑟瑞爾那個家夥繳納權柄呢。”
沃魯斯克擺了擺手。
“你之前是打算詢問關於怎麼讓你姐姐恢複曾經麵貌的方式是吧?”
沃魯斯克說完就打量了一下海拉現在的模樣。
沃魯斯克的臉上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他見過太多勇敢的戰士外形變得醜惡了,這在庇護之地的時候完全不算事。
野蠻人雖然有正常的審美,但是他們從來不會對戰士的外形做什麼評價。
因為這些傷勢大多都是為了人類的生存空間才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是的,沃魯斯克先祖。”托爾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野蠻人沒有這種能力和技術,要是有的話布爾凱索那個家夥也不會全身上下都是傷痕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法師?”
沃魯斯克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野蠻人對傷痕基本上是無視的。
畢竟他們是一個經曆了太多苦難的族群,對受傷這種事情幾乎是沒有什麼感覺。
自然也不會去在意疤痕的問題。
“那些法師喜歡追求精致和美好的生活,當然這隻是他們探索真理道路上的一些餘興節目。
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是有辦法處理傷勢的,我就沒有見過哪怕一個法師的臉上帶著傷疤的。”
沃魯斯克似乎是怕托爾擔心,所以有些急切的說道。
“那樣最好,那麼沃魯斯克先祖,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托爾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笑容。
能夠讓自己的姐姐恢複曾經美麗的樣子,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隻是他還是想要問問沃魯斯克究竟是想要讓他去做些什麼。
雖然他冥冥之中覺得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問出來好像不是很好的選擇,但直爽的性子還是讓他問了出來。
“你們是不是把問題想象的太複雜了一些?”
沃魯斯克笑了笑。
“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們為我、為野蠻人做的事情。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希望你們能夠在和惡魔戰鬥的時候多宰掉幾個惡魔。
這也能說是在為了野蠻人做事吧,複仇還是什麼都無所謂,你們不是能夠接受自己變成惡魔這個結局的家夥。”
沃魯斯克一點遲疑都沒有的說道。
托爾點了點頭,他相信了。
隻是海拉卻默不作聲,她比托爾更複雜一些,心思也要更加的深沉一些。
海拉願意相信托爾,那是因為托爾和她有著血緣的牽絆。
但換成沃魯斯克的話,海拉可不會輕易的相信什麼。
對於沃魯斯克這個家夥,海拉充滿了戒心。
世界上不該存在無緣無故的好意,畢竟為陌生人心生善意的機率遠比不過產生惡意的可能性。
惡意可以是毫無緣由的轉變成對彆人的傷害,但對應的善意卻很少變成實質上的幫助。
這個世界上這類的事情海拉已經見到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