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這個倒黴蛋就是被選出來的出氣筒了?”
海拉伯看著麵前已經被他暴揍到臉已經腫脹到難以辨認的歐隆古斯問道。
“你以為呢?不然誰會跑來找你挨揍?
彆以為我不知道,卡修斯那個混蛋絕對有能力和你互毆!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歐隆古斯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蛋不斷的在臉上搓著。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消腫用的蛋是要剝殼並且煮熟的?”
海拉伯臉色古怪的問道。
歐隆古斯聽到這番話之後手上的力氣失控了一瞬間,那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蛋就被直接按碎在了臉上!
蛋液掛在那張腫脹的臉上讓歐隆古斯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我不知道。”
歐隆古斯似乎是竭力的想要作出一個痛苦的表情。
他胡亂的擦了一把臉,然後將手在地麵上擦了擦就算是弄乾淨了。
“那麼拉蘇克有沒有告訴你做了蠢事之後最好要洗手?”
海拉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轉過了頭。
他在憋笑,但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歐隆古斯此時的做法格外的好笑,但是海拉伯一時間也分不清歐隆古斯是不是故意讓自己像是一個逗樂子的小醜。
這些家夥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很多時候都不怎麼負責任,甚至有些滑稽。
“所以你去勸勸布爾凱索吧。”
歐隆古斯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直接躺在了地上。
“因為你蠢的恰到好處,我有些難以分辨你是真的蠢還是故意的。
不過你已經挨過揍了,接下來也到了我去找揍的時候了。”
海拉伯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說道。
“那些都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沒有更多可以期望的事情了。
你一定想不到我之前和寇圖爾說了些什麼,那一刻我真的動搖了!”
歐隆古斯這番話說的不像是在對麵前的海拉伯傾訴,更像是在和自己交流。
“我們誰沒有動搖過呢?
彆忘了,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有著那顆被大天使們所擔心的凡人之心。
我們的苦惱和快樂一樣的多,雖然笑容不能代表快樂。”
海拉伯走到了自己屋子的角落裡邊,然後從牆壁上取下來了一顆巨大的石頭。
這玩意一點都不稀奇,畢竟野蠻人的房子大多都是這樣用石頭堆砌起來的。
因為石頭被他們休整過,所以堆砌的時候大多都嚴絲合縫。
隻是這一塊石頭的上方卻有著一個大窟窿!
窟窿裡邊整整齊齊的放著幾瓶看上去像是石頭材質的壇子。
“你運氣不錯,我現在正好想要喝一杯。
當年的我被布爾凱索利用聖山的執念召喚出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了亞瑞特聖山留下的巨坑。
我藏匿酒水的地方不在當年的聖山上,所以還剩下了這麼幾瓶。
然後我就給自己修了這個房子,將我喜歡的酒都藏了起來。”
海拉伯很輕鬆的說著他當年做過的事情。
順手從石塊之中抽出了一罐,直接遞給了海拉伯。
“我們當年不太喜歡你,但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你會將酒藏在房子的牆壁上。”
歐隆古斯撇了撇嘴,然後直接掰掉了罐子的封口,往自己的嘴裡倒著。
然後他猛地坐了起來,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麵前的海拉伯。
“你活著的那個年代物資到底有多貴乏?”
歐隆古斯有些艱難的將這口酒咽下去之後才對著海拉伯問道。
“我這還是第一次嘗到用肉類釀造的酒,還有!你的是用了什麼肉?”
歐隆古斯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個不可能透明的罐子,難以置信的問道。
“惡魔的血肉,你做到了歐隆古斯!你做到了食用惡魔的血肉!
仇恨的形容詞真正變成了現實之後,你現在又是什麼感覺呢?”
海拉伯沒有回答歐隆古斯的前一個問題。
他隻是笑著,眼神平靜!
“饑餓到連惡魔的血肉都成為了果腹的食物嗎?
我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
你們宰掉惡魔之前,難道就沒有聽到惡魔們的咒罵?”
歐隆古斯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他們當然是智慧生命,這一點母庸置疑。
但是當他們啃噬奈非天的軀體的時候,麵對這樣的結果似乎並不是多麼讓人意外的事情不是嗎?
我們需要繼續戰鬥,直到所見之處再也沒與惡魔為止!”
海拉伯十分的堅決,但是他的語氣卻平澹的讓歐隆古斯產生了一絲絲的畏懼。
“那麼這個酒……”
“彆擔心,我在宰了這個惡魔之後還確認過了。
他的身體裡邊沒有任何奈非天的成分。
換言之,這個惡魔要麼是在絕食,不然他就是沒有吃過奈非天的那種。”
海拉伯開了個小玩笑。
惡魔們當然不會絕食的。
這個惡魔或許隻是倒黴到了剛剛從燃燒地獄之中爬出來就撞上了海拉伯。
“塔勾斯部落的野蠻人都是瘋子。”
歐隆古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鼓起勇氣一樣的將罐子裡邊的酒重新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我們是野蠻人瘋狂的最典型的代表。
但是其他部落的野蠻人似乎很少會追問我們為什麼是最瘋狂的那個。
如果有的選擇,誰會甘心與瘋狂為伍。
我之所以對沃魯斯克的做法感到憤怒,隻是因為他又一次的沒有給予我選擇的權力。
我受不了這個。”
海拉伯笑了笑。
然後自己也打開了一罐酒往嘴裡倒著。
他並沒有對這種詭異味道的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懷疑野蠻人這種帶著蔑視的稱呼是那些家夥正好遇見的是塔勾斯部落的野蠻人。”
歐隆古斯吐槽了一句。
然後重新躺回了地麵。
驚訝過後,他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在混亂的歲月之中,奈非天能夠延續到現在已經是十分艱難的事情了。
“反正我們也不在乎不是嗎?
曾經作為世界之石的守護者,背負著如此崇高的責任。
但那個時候的我們不還是被稱呼為野蠻人嗎?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海拉伯呲牙笑了笑。
“那你當年還為了布爾凱索的名字被他狠狠的修理了幾天,甚至不得不在聖山上高呼‘我叫狗蛋’?”
歐隆古斯毫不留情的揭著海拉伯的老底。
這可能是海拉伯存在以來最丟臉的一次!
隻是之後很少有人會提及這件事了。
一方麵是當年見到了這一幕的野蠻人大多數都已經成為了亡者正在安眠。
另一方麵是他們之中也沒有幾個願意和海拉伯單挑一場。
和塔勾斯部落的野蠻人單挑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了。
一群用怒火可以擺脫大多數算得上負麵狀態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