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畏懼自己掌握力量這件事,布爾凱索是覺得十分好笑的。
他沒有在聽到韋恩的話之後直接捶地大笑都是十分克製的結果了。
因為自己所具備的力量而感到畏懼,有時間擔心這個的奈非天可沒有幾個。
大多數奈非天從生到死都隻是在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足,可能在麵對惡魔的時候活不下來這種問題。
在布爾凱索的眼中,韋恩當然不算是弱者了。
但還遠沒有到需要擔心這種事情的程度。
現在的韋恩大概也就是能夠和傳奇惡魔過上幾招的程度,或許遇見弱小一點的傳奇惡魔還能有機會勝利。
但更多的事情也做不到。
而在奈非天們所經曆的歲月之中,幾乎可以說是有無數這種實力的家夥都戰死了。
這種力量連自保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去擔心失控的問題純屬是吃的太飽。
至於關於力量失控的問題,如果因為具備了力量而失控,那隻能說這些力量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至於控製自己的意誌這種事情的難度,那是另外的領域了。
強大這種概念有時候不單單是指所能發揮出的破壞力。
意誌力雖然對於奈非天們大多數遭遇的戰場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但也的確是奈非天內部彼此比較的東西。
一個傳奇奈非天的意誌力已經十分強大了,更彆說還有艾丹那種能夠拿自己靈魂和魔神靈魂彼此消磨的家夥。
艾丹的確是最終被迪亞波羅奪走了身體,但迪亞波羅也隻是做到了這種程度而已。
甚至還不是每一次奪取身體的控製權都能夠成功的。
那一場靈魂領域上的廝殺之中,迪亞波羅也不是毫發無損!
“我似乎稍微能夠理解韋恩的想法了。
就好像你一旦腦子發熱,聖山上的先祖之靈加起來都阻止不了你要做的事情。”
海拉伯乾笑著說道。
他這番話像是在調侃布爾凱索,但更多的是在嘲弄韋恩。
海拉伯沒有絲毫掩飾自己意思的打算,他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韋恩一眼,算是明示了。
“說的不錯,下次彆說了。
很多時候在結果出現之前,誰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甚至正確與否這種事情,本身也沒有太多討論的必要。”
布爾凱索斜著眼睛瞅著海拉伯說道。
對於韋恩的問題,布爾凱索有更多的容忍度。
韋恩雖然不是稚嫩的年輕人,但成為奈非天也沒有多少時間。
要求韋恩知道所有奈非天之中也不算常識的東西,那多少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還有,你說你打算安慰我?是因為初代先祖的消逝?”
布爾凱索問起了這件事。
這事情雖然不大,但還是值得布爾凱索去問上一句的。
這事情聽起來就挺好玩的。
“初代先祖變成了一柄武器這件事,幾乎是影響到了所有的野蠻人。
彆說你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變化,這不太可能。
除非……”
海拉伯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己之前忽略的事情一樣,再次擺出了驚愕的表情看著布爾凱索。
雖然他這一次驚愕的表情多少帶著點表演的意思,但也就幾分發自真心。
隻是表演給韋恩看的成分更多一些而已。
“就是你說的那個除非,憤怒的權柄他交托給了我,雖然我將憤怒重新融入到了野蠻人的傳承之中。
但你應該知道我選擇了什麼作為容納憤怒權柄的媒介。”
布爾凱索隨意的說道。
這在他的眼中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事情終究是要告訴其他先祖之靈的,這玩意也沒有什麼隱瞞起來的必要。
這個時候告訴了海拉伯,那麼布爾凱索之後就不用再專門找一個時間去告訴所有的先祖之靈了。
海拉伯很清楚這種消息應該擴散出去,而且他正好也沒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去做。
海拉伯有足夠的時間用閒聊之類的方式告訴其他的先祖之靈。
“是你的名字?或者說是‘布爾凱索’這個名字本身。”
海拉伯釋然的笑了笑。
他猜到了,這並不難猜。
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桉,也的確是值得他露出笑容了。
這本身就是值得他發笑的事情,一個之前還被擔心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是好事。
“隻是這個名字對於野蠻人來說隻有你了,你能夠保證自己不會消逝嗎?”
海拉伯問道。
他並非是出於對布爾凱索會不會失敗或者死亡的擔心。
而是在擔心布爾凱索會不會在什麼時候舍棄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對於野蠻人來說已經不光是在特指某一個野蠻人了,而是類似於武僧的萬神一樣寄托信念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還是名字,那就得一直都能夠承載這個名字的家夥存在。
就像是吳森的萬神,那也需要尹娜這個萬神之首的存在。
雖然萬神之首一旦消逝也不代表萬神就會消逝,但那是現在才會有的結果。
如果是萬神剛剛誕生的時候,尹娜就沒了。
那萬神的存在就根本站不住腳……
奈非天們當年克服了太多的困難,甚至現在想起來一件件的都可以被算是奇跡來傳頌了。
“你所擔心的東西就像是那些大天使一樣,著眼未來並不是你們表現出的這個樣子。
因為擔心未來會出現的麻煩,所以就什麼都不做?
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不是永恒的大天使,而是隨時都可能死去的奈非天。
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成為第一個自然死亡的奈非天,但至少不會短命。”
布爾凱索爽朗的笑了笑。
對於一個奈非,四百多歲雖然算得上是一個老家夥了。
但那還遠沒有到已經是老古董的程度。
奈非天之中存在數千年的家夥也不在少數,而初代先祖和拉斯瑪之間的歲數差距可能都超過了千年。
反正奈非天的壽命儘頭至今都沒有誰真正的搞清楚過。
“是啊,奈非天越是強大,就意味著血脈之中的力量越發的深厚。
隻是延續壽命這種事情,的確是不需要在意什麼。
但有著和我一樣擔心的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至少李敏是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
不然也解釋不了她和你為什麼始終都在儘力的保持實力在一個標準上。”
海拉伯幽幽的說道。
“你是想說,如果事情走到了我和李敏必須要死去一個的時候,那活下來的那個又有誰來製衡?”
布爾凱索反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相比較擔心你的失控,我更擔心的是李敏的成長失去了限製。
你我都清楚,或者說所有的奈非天都應該清楚,李敏遠遠沒有到成長速度開始減緩的程度。
一個法師能夠在時間的積累之下成長到什麼程度這種問題,誰能夠給出保證?”
海拉伯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七分像是在挑釁。
但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海拉伯在思考的時候表情很容易就會變成這個模樣。
這大概也是他不受歡迎的一個理由。
看著一張像是在挑釁的臉,誰還能夠平靜去麵對海拉伯的問題?
不管是什麼問題被這種表情的海拉伯問出來,都像是在質疑一樣。
“這是我聽到的最無聊的擔心。
海拉伯,你存在也該快有一萬年了吧?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至少是和沃魯斯克一同活躍過的野蠻人。
那麼我想問問你,你存在了那麼久的時間難道就隻是將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生的問題上?”
布爾凱索開始感到不耐煩了。
“誠然,我不確定自己能夠在多久的歲月之中保持那顆初心,但至少不會太短。
而真要是到了那種程度,哈洛加斯聖山是不是還存在都不確定。”
布爾凱索的語速稍微加快了一點,他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已經快要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