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點頭應允,連忙接過來,回了家,將庚貼交給姚氏,姚氏自然十分歡喜。擺了香案,拜過嶽家先祖,然後仔細看小姐庚貼,竟然與嶽飛是同年同月同時出生,當真是自古姻緣一線牽。
嶽飛也是十分驚奇,原本他前世是個標準的工科男,對這命運鬼神之事並不是十分相信,但這一世出生以來,幾乎每件事都是按著書中記載,方才相信這冥冥之中果然有天意。即使如此,他性格中的堅韌仍然一直支撐著他,便是有命運一說,他也想好生折騰一番,也不枉來這世上走這一遭,看看以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否能將這命運扭轉。
第二天,周侗父子備了些水禮,離了麒麟村,步行前往縣城,來到李府門前,將謝貼投入,李春正好今日無事,未曾坐衙,於是開了宅門,將二人迎接進來。元寶小說
三人來到堂前坐定,嶽飛將水禮送上,又拜謝了李春贈親之恩,李春又問嶽飛家中情況,嶽飛據實一一作答。
這邊三人對坐閒談飲茶,裡麵早有丫環一路飛奔到後宅。此時後宅中一個極為俊秀的姑娘,身著一身淡綠色的長裙,頭上挽著飛天髻,上插一支珍珠宮簪,一張清秀的瓜子臉,雙頰不塗亦紅,薄薄的唇角微微上翹,鼻梁挺直,一雙丹鳳眼似嬌似嗔,雙眉細長,此刻正坐在桌邊專心刺繡。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專注的臉上,灑下一層淡金色的微光。
這姑娘正自專心手上針線,那丫環早就推開房門,滿臉歡喜地說:“恭喜姑娘,姑爺上門了!”原來這姑娘正是李春獨女,嶽飛未來的妻子李娃。李娃聽了此話,手中一抖,卻不小心將指尖紮破,連忙一邊將手指含在口中,一邊嗔怪道:“乍乍乎乎的,成何體統?”
那丫環顯然也是與小姐相近的,不以為意,嘻笑著說:“你道姑爺長的如何?”李娃說:“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無論他長的什麼樣,也隻須聽父親之命就是了。”
那丫環眼珠一轉,露出一絲壞笑:“那姑爺人倒是長的高大,隻是麵如黑炭,一臉粗鄙之色,唉,可惜了我家小姐長得似朵花一般,卻是要插在牛糞上了。”
聽丫環這麼一說,李娃神色黯淡下來,歎了口氣道:“我幼年喪母,本就是不祥之人,父親既然喜歡他,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的,我一個小女子,也隻能認命。”
丫環見到小姐有些失落,知道玩笑開得有些大了,連忙說:“小姐恕罪,方才是逗你的,姑爺長的還算俊俏,不如你也去看上一看?”
李娃說:“還未下聘,又未拜堂,哪裡有自己去看的道理?”但被丫環拉扯,心中也是對這未來的夫君有些期待,便半推半就跟著丫環向前而去。
這一邊,周侗父子和李春坐了一會,李春看著天色近午,便安排筵席,又問是否有從人馬匹需要安頓。周侗說:“我父子二人步行而來,無須安排。”李春聽說二人步行而來,就說:“賢婿上門,不可空手而回,舍下養著十幾匹馬,便奉送一匹如何?”
周侗說:“小兒習武,正好少一匹良駒,若蒙厚賜,自然是極好的。眼下還未開席,不如一同去看看馬,然後再來飲酒如何?”
李春笑道:“此事使得。”說罷便帶著二人行後舍馬房而去。
三人轉過回廊,正好與李娃碰著。李娃見到父親帶著人前來,不及回避,隻得立在一旁。
李春看到女兒在此,雖然心中奇怪,但想著既然定了婚約,見見也是無妨。於是便將李娃拉到身前,笑著對周侗說:“這便是小女李娃,兄長覺得可能配得令郎?”
嶽飛前世雖然也曾談過兩段戀愛,但因為自己醉心遊戲開發,不免對姑娘有些冷落,因此最後都是不了了之。這一世第一次見到自己未來妻子,心中也有些忐忑,史上記載著李娃為人賢良淑德,又有智勇,先是照顧母親和孩子,待姚氏故去又隨軍照顧嶽飛生活,而且待軍中將領極好,嶽飛死後獨自一人養育兒子們,最終被封為楚國夫人。帶著對這位偉大女性的敬仰之情,嶽飛微微抬頭,用餘光去看對方,卻不想與李娃的目光對在一處,二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