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聽到張邦昌說出“嶽飛”二字,倒弄得自己有些臉紅心跳,雖然自己為國取才,嶽飛也是有真本事在身,但落在有心人眼裡,卻也不免是個徇私之罪。
宗澤想到此節,便起身說道:“此次科考,乃是為國選才,豈容你我私自擇檢?為免眾人疑慮,我等定要對神立誓,表明心跡,方可開考!”說完對左右說道:“來人,與我擺列香案!”
片刻間下方軍士便將香案擺好,宗澤大步上前,先拜了天地,又跪下禱告過往神靈:“信官宗澤,浙江金華府義烏縣人氏,蒙聖恩考試武生,自當誠心秉公,選拔賢才,為朝廷出力。若是心存私情、欺君枉法,有誤國求財之念,必死於刀劍之下!”
宗澤誓畢,便站在一旁對張邦昌說:“還請張大人也來立誓!”
張邦昌心中有愧,但被宗澤逼在當麵,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走入場中,依樣跪在香案前立起誓來:“信官張邦昌,乃湖廣黃州人氏。蒙聖恩同考武生,若有欺君枉法、受賄遺賢之事,便令我外國為豬,身死於刀劍之下。”這張邦昌心想:“我乃當朝宰相,怎可能到番邦之中,便是到了番邦也不能變豬,此誓自不能應驗。”因此以為得計,宗澤是個老實人,隻管表明自己心跡,也不管他起得什麼誓。
接著便是王鐸起身,來到香案前跪下,也學著張邦昌一般說道:“信官王鐸,與張大人同鄉,若是欺心,他既然為豬,弟子即變為羊,以祭上天。”誓畢起身,心想:“你張邦昌會偷奸,我也會耍滑。”二人對視一眼,輕笑起來。
最後隻剩張俊一人,心想:“這兩個家夥立的這般巧誓,叫我如何是好?”無奈隻好跪下道:“信官張俊,乃南直隸順州人氏,如有欺君之心,當死於萬人之口。”心中暗想:“我乃是武將,便是死在沙場之上也算正經,但如何死於萬人之口,因此這誓言也算不得數。”
眼見四位主考立誓已畢,仍回到演武廳上就坐。宗澤心想:“這三人主意已定,必要將武狀元給那梁王,那日嶽飛前去尋他,也不知結果如何,不如先傳他上來考上一考。”於是吩咐左右:“傳那南寧州舉子柴桂上來。”
這邊旗牌官聽令,走下場中,大聲說道:“大老爺有令,傳南寧州舉子柴桂上前聽令!”
下方梁王聽到召喚,連忙整頓衣冠,隨著旗牌官走上演武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