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忠心中有氣,低聲質問道:“好你個賤人,我來城中尋你,將軍中機密事與你相商,你不允便罷,為何卻要將我賣於金人?我當年在曹州城中之時,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銀子,為何如此薄情?”
一旁的施全說道:“王將軍,都說娼妓乃是兩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便是情深意濃之時,也隻為你袋中金銀,何來情義?我聽那龜公說起,她如今已經委身於金人,正好要拿你二人做進身之資,好脫這風流苦海。”
王孝忠聽後更怒,手上不禁更為用力,那李巧珍立時便喘不上氣來,粉麵漲的如同滴出血來,雙手亂抓,在王孝忠手背手腕上抓出道道血痕。
但王孝忠不為所動,手上猶自用力,片刻之後,那李巧珍雙腳亂蹬一氣,而後七竅流出血來,接著便沒了動靜。
王孝忠察覺李巧珍已經沒了氣息,便將其屍首扔到一邊,正好砸中一旁虔婆,頓時悶哼一聲。原來那虔婆也已經蘇醒,隻是見李巧珍被人製住,便不敢出聲,卻不想被屍首砸疼,露出餡來。
此時牛皋在一旁早已聽的不耐,抬眼望見自己隨身亂刀放在桌上,便起身抽出利刃,當胸一刀,把那虔婆捅了個透心涼。口中自嘟囔著:“一發殺了便好,哪來這許多廢話!”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施全不放心他,便跟了出去,隻見牛皋殺得性起,將一旁兩間廂房一腳踹開,也不管榻上是何人,上去便是一刀結果了性命。施全見他濫殺,連忙來時已是來不及。
此時樓下的兩名小廝聽到樓上動靜,便起身來看,剛過樓梯角,便見一條大漢滿身血汙衝將下來,見到二人,也不搭話,一人一刀捅死。
殺了兩名小廝,牛皋四下尋找,發現再無他人,這才收了刀,去尋清水洗了手,笑道:“這下方才清淨,也解了我心頭怨氣。”
此時王孝忠也已經醒悟,便下樓來,見到滿地屍首,歎口氣道:“我去看看暗道可還通暢。”說罷便往地窖而去。待其走後,施全說道:“牛哥,其餘人皆是無辜,何苦一並濫殺?”
牛皋哼了一聲,說道:“娼妓之家,有什麼無辜之人,方才將我麻倒的定有這些狗賊,殺便殺了,有什麼大驚小怪?”
施全搖頭道:“你聽嶽大哥的話,來到此處,竟然不多加小心,反因貪杯被人麻翻,又這般濫殺,待回營之後我定要在嶽大哥麵前參你一本!”
牛皋一聽著忙,連聲說:“萬萬不可,施全兄弟,這許多年我可待你不薄,千萬要救愚兄這次,莫要讓嶽哥知道了,不然隻怕要把我屁股打爛方休。從今之後,你說往東我便絕不往西,但請放過愚兄這遭罷!”說罷深深作揖。
施全見他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這時忽聽地窖處聲響,原來王孝忠已經返回,於是便不再逗弄牛皋,上前詢問暗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