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戰荊襄英雄聲威盛 第三百四十二章 席間相計議(2 / 2)

完顏宗乾笑道:“國相何必過謙,功勞一事非是寫在紙上,而在人心,在某家看來,國相必定是青史留名之人物。這杯酒飲得。”而一旁的完顏宗輔等人亦齊齊相勸,最終粘罕無奈,隻能飲了這杯酒。

三杯酒畢,完顏宗乾又開口道:“今日在座之人,或有政見不同而相爭者,但初衷亦是為國,而當下最為要緊之事莫過於朝堂,國相大人方才也問過,那我便仔細述說。國相大人與撻懶元帥皆是先皇慧眼識珠所選,當感念其恩,而我等三人皆是先皇子嗣,自不必說。可惜五弟英年早逝,不然今日也輪不到我等著急。想當年太宗陛下即位之時,便曾說過代兄為政,如今陛下病體沉重,也不怕說與國相大人聽,太醫斷言陛下隻得月餘光景。而陛下龍禦之後自然該我那侄兒合剌即位,但如今蒲魯虎上躥下跳,似有不臣之心,因此相請國相,共商對策。當初推合剌為儲君之事,國相大人乃是首功,如今想必不會棄皇子於不顧吧?”完顏宗乾說完這番話,目光灼灼看向粘罕。

粘罕若無其事地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口中咀嚼,半晌後方說道:“皇家之事,早有定論,何必多言,左右兩軍皆在先皇一脈手中,蒲魯虎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豈能真的翻過天去?無非一跳梁小醜而已,何足掛齒。”

完顏宗乾聽後微微皺眉,說道:“非也,蒲魯虎如今位高權重,於朝堂之中,其座僅在國相大人一人之下,若是任其所為,雖不至於翻了天來,卻也不免為朝中留下禍患。”

粘罕聞言抬起頭,與完顏宗乾對視,而後問道:“那依大郎君之意,該當如何處置?”

完顏宗乾還未曾說話,一旁的完顏撻懶便將手在脖子上一橫,而後輕輕一抹,以作示意,而一旁的完顏宗乾則是輕笑不語。

粘罕見狀,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頓,說道:“諸位儘可為之,卻是與某家無乾,先皇待某家有大恩,故必扶助其嗣重入廟堂,至於彆的事情,某家不想多管。”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臨出門時,粘罕頭也不回說道:“叔父抱病在床,卻謀相害叔伯兄弟,此絕非先皇血脈之仁義之舉。某家在朝一日,便要守先皇之基業一日,若是有人膽敢作亂,必不容之!”說罷揚長而去。

粘罕走後,完顏撻懶說道:“方才我等幾人俱在,何不就此將粘罕拿住,逼其就範?”

一旁的兀術苦笑道:“拿住他?談何容易。便是真的拿住了,隻怕最後還得乖乖將其送回。”

完顏撻懶疑惑道:“此言何解?”

兀術說道:“粘罕在朝中多年,乃是先皇親自提拔起來的,當年提拔之快,令眾人皆驚,一度以為先皇要開個先例,自旁係之中選能人即位。這也是其為當今陛下不喜的原因之一。而且平心而論,粘罕其為無論智謀武功,皆是當朝有數之人,我等兄弟之中,唯大哥可與之相提並論,其餘兄弟皆不及他。這樣的人來赴宴,豈有不留後手之理,又豈是我等能夠輕易拿住的?”

此時完顏宗乾突然放聲大笑,將眾人驚得一愣,直至完顏宗乾止住了笑,這才開口道:“四弟所言非虛,且聽他話語,今日之事已成,故而心中大定。”

一旁的完顏宗輔問道:“大哥此言何意?”

完顏宗乾笑道:“你沒聽粘罕說麼?誰要是作亂,他必不能容。這話不光是警告我們,更重要的意思是,有他在,蒲魯虎便是費儘心思,也難遂其願。”

眾人此時方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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