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驅伊洛英雄顯身手 第四百二十一章 和議終得成(1 / 2)

胡銓這一封上書傳至朝堂之中,百官皆聞之色變,臨安府中百姓亦聞得此事,群情洶洶,甚至一夜之間,城中皆貼滿告示,上書大字道:“秦相公乃奸細!”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而高宗皇帝案前更是堆起厚厚一打奏章,無一不是請求廢除和議之事。無奈之下,他隻能將秦檜喚來,說道:“朕本無黃屋心,今橫議若此,據朕本心,惟有養母耳。”

秦檜聞言說道:“臣等比以金使及境,各進愚計,務欲接納適中,可以經久。朝廷之體,貴在縝密,不敢漏言。聞銓上章曆詆,蓋緣臣等識淺望輕,無以取信於人,伏望睿斷早賜誅責,以孚眾聽。”

高宗皇帝沉思許久後說道:“卿等所陳,初無過論。朕誌固定,擇其可行。中外或致於憂疑,道路未詳其本末。至小吏輕詆柄臣,久將自明,何罪之有!”

於是命秦檜草擬聖旨道:“北使及境,朝廷夙夜講究,務欲上下安帖,貴得和議久遠。銓身為樞屬,既有所見,自合就使長建白。乃狂妄上書,語言凶悖,仍多散副本,意在鼓眾劫持朝廷。可追毀出身以來文字,除名勒停,送昭州編管,永不收敘。令臨安府差使臣兵級押發前去,候到,具日月聞奏。仍令學士院降詔,布告中外,深知朕安民和眾之意!”

胡銓被貶之後,群臣更為激憤,紛紛替胡銓進言。最終不勝其煩的高宗皇帝終於放下其偽裝,開始露出其獨斷專行了真麵目來。他下詔道:“朕以眇躬,撫茲艱運,越自初載,痛二帝之蒙塵,故茲累年,每卑辭而遣使。不難屈己,徒以為親,雖悉意於經營,終未得其要領。昨者驚傳諱問,恭請梓宮,彼方以講好而來,此固當度宜而應。朕念陵寢在遠,梓宮未還,傷宗族之流離,哀軍民之重困,深惟所處,務適厥中。既朝慮而夕思,又廣詢而博訪,言或同異,正在兼收,事有從來,固非創議。樞密院編修官胡銓,職在樞機之屬,分乖廉陛之儀,遽上封章,肆為凶悖,初投匭而未出,已謄稿而四傳,導倡陵犯之風,陰懷劫持之計。倘誠心於體國,但合輸忠;惟專意於取名,故茲眩眾。閔其淺慮,告爾多方,勿惑胥動之浮言,庶圖可久之大計。”

此詔一出,秦檜如得尚方寶劍,但有進言者,便以此詔戒之,最終使得群臣敢怒而不敢言。

等到朝中安定之後,高宗皇帝將王倫一番斥責後,命其與金使重新定議詔書之事,務必將江南改為宋,詔諭改為國信,如不受封冊,不遣泛使,皆當先事言之。

臨了,高宗皇帝特彆強調道:“朕受祖宗二百年基業,為臣民推戴,已逾十年,豈肯受其封冊!兼畫疆之後,兩國各自守境,每事不相關涉,惟正旦、生辰遣使之外,非時不許往來,朕計已定。”

王倫聞言諾諾而退,來見張通古。此時張通古正以趙鼎舊府為驛所,這數日來也是膽戰心驚,每日裡聞得院外人聲鼎沸,咒罵之聲不絕於耳,更時有死雞、狗血於夜間擲於院中,早已是不堪其擾。如今王倫受命而來,張通古也恐相逼過急,反壞了和議大事,回朝之後,難免受到金熙宗責罰。於是便依高宗皇帝之議,更改國書。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