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平滇南英雄潛龍淵 第五百零五章 懊悔的雲濤(2 / 2)

雲鬆越聽越是沉默,他雖然知道青溪山並不好惹,而且自己與嶽家軍大戰之後便保持了相對的安定,但他也預料不到嶽家軍竟然有這般利器。於是無奈之下,隻能搖頭歎息。

雲濤說完整個事件的情形,身子中似乎更被抽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他苦笑著說道:“我自杞國立國已有數代,卻不想今日要斷送於我之手。當日你勸我要與青溪山交好,但我卻聽了劉睿的一麵之詞,與青溪山妄動乾戈。今日有這般結果,乃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如今我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了。”

雲鬆不明其意,便說道:“此事我去青溪山上向丘山興求情便是,隻在兄長好生善待那些人,又何愁其不能為我所用?”

雲濤苦笑著搖搖頭道:“你哪裡知道青溪山上那些人的本事,論勇武,其中一將連挑葉雄、葉青、葉紅三人,論智謀,那丘山興的本事又勝我何止百倍。這般隊伍,豈是可任人指使的?”

雲鬆不解地問道:“豈不能和,又不能為我所用,日後兄長該當如何?”

雲濤笑笑說道:“此次一事已經將青溪山儘數惹怒,隻怕再這些時日,便有大軍來攻。而且西邊的大理早已看我自杞國自立甚為不滿。這幾年已經在邊境上與我大軍廝殺過數回,所幸有麾下諸將士拚死,方才能夠於這亂世之中爭得這塊地盤。”

說到這裡,雲濤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如今我惡了青溪山已成事實,而南寧州中的段正澤亦非無腦之人。當日丘山興等人來宮朝見我時,那段正澤便已經得了消息。如今我大軍在巨象穀前大敗而歸,隻怕如今這消息已經傳到段正譽耳中。以其將我自杞國視作一顆毒瘤的想法來看,恐怕很快除了青溪山上的人馬,還有大理國的將士來臨,到時兩支人馬合兵一處,你覺得這瀘西城可能守得住否?”

葉鬆沉思片刻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瀘西城城池低矮,能夠數敗大理官兵乃是因此地靠近大宋,而其時中原戰亂,段正譽乃是為了避嫌方不肯大舉用兵,因此方有我等生存之機。莫說青溪山上若是傾巢而出,便是沒有大理國官兵,隻怕瀘西城也難守得住。”

雲濤點點頭,仔細地看著弟弟,許多後才說道:“你我兄弟二人,一體同心。但今日之後,想必無論是大理,還是青溪山,都絕不會容忍一個新的首領出現。而我,必須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接受懲罰。待我歸天之後,你便將我的首級獻到青溪山上,讓那丘山興念在往日情義上,護佑我彌勒部百姓。至於國主一事,再也休提,你資曆不足,便是我將大位傳給你,隻怕也難以服眾。而且大理國經過這次必然探得我國中虛實,到時又哪裡肯將自杞國留在自己的版圖之中?”

說到這裡,雲鬆一驚,連忙伏在兄長腿前痛哭失聲。

而雲濤則是笑著摸摸雲鬆的頭頂,說道:“這般大的人了,如何還這樣做小兒女神態?這幾日我已經想得十分清楚了,此次事大,非我人頭不可。我隻盼你能夠在我死之後,儘力向青溪山靠攏。那丘山興我也仔細觀察一番,想來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到時說不定可借其力量護我部落周全,又有何樂而不為?”

說到此處,雲濤緩緩站起身來,在身前的案幾上抽出佩刀來,抬手在脖頸前一抹,頓時一股鮮血灑了雲鬆滿頭滿臉,隨後便倒地氣絕身亡。

雲鬆見到兄長自儘,雖然心中悲痛,但他也是部落之主,自然知道兄長乃是以一己性命,來換整個部落的安定。於是痛哭一場後,取下雲濤首級,拿著雲濤令牌,向著府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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